“西多夫老兄,聽說那些蟲子已經在這塊大陸上存在了幾萬年,那豈不是比北邊的精靈們曆史還要更長?”一位酒客大著舌頭問道。
沒等西多夫答話,旁邊一個巨魔雇傭兵就沒好氣地搶白道:“什麼叫比精靈們的曆史還長?那些蟲子跟精靈不過都是些後來者罷了!當年真正占據卡利姆多的,可是我們古拉巴什跟阿曼尼的祖先!”
“嘿,曆史再長有什麼用,如今還不是跟咱們這群外來客合租在一起?”旁邊一個獸人聽不慣巨魔的話,忍不住嘲諷起對方來,讓那巨魔靛青色的長臉瞬間變得跟黑煤球似的,差點兩邊就掐起架來了。
“好了,諸位,喝酒歸喝酒,打起來可就不怎麼好看了,”西多夫本倒不怎麼在意兩邊掐架,若不是顧及加索克的叔叔是酒館店主,這位庫卡隆衛士長估計還會端著麥酒在旁助威呢!
“獸人巨魔本是一家,何必相互爭吵不休讓外人看了笑話?聽我的,端起酒杯幹上一口,又重新是生死相托的弟兄!”西多夫的話讓眾酒客轟然叫好,兩個臉紅脖子粗的傭兵倒也不好落庫卡隆衛士的麵子,遂相互猛力一撞酒杯,在圍觀人群的叫好聲中咕咚咕咚幹完,這才相對一點頭,之前的些許怨言隨即拋到了九霄雲外,也許在下一此戰鬥,他們真的會如西多夫所言,是可以相互將後背交付給對方的生死兄弟。
男人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簡單。
結完帳後,有些醉意上頭的西多夫搖搖晃晃地走出酒館,他沒有急著回屋躺屍,卻走到城門口吹了吹風,幾名城衛兵跟他都相識已久,而且奧格瑞瑪也素來沒有人類宵禁的那一套,所以並沒有人阻攔甲胄齊全並且背著戰斧的庫卡隆戰士,幾個相熟的衛兵反倒是開起了他的玩笑。
“嗨,那隻醉貓,喝多了可別在城門口吐啊,哥幾個還要在這站半宿呢,你可別讓我們惡心一晚上!”
“滾你媽的犢子!”西多夫笑罵道,“老子喝酒的時候,你們這群小家夥還都穿著開襠褲在玩泥巴呢!現在居然敢教訓起大哥來了?”
幾個城衛兵相視一笑,走過來挨個跟庫卡隆戰士狠狠地抱了下:“怎麼著,前段時間在希利蘇斯的差事辦得如何?我們可是聽說那群德魯伊跟蟲子們打得不可開交,生怕你老哥一個不慎就半道栽在那了…”
“笑話,我西多夫怎麼可能死在那些蟲子手裏?”獸人戰士不屑地啐了一口,“告訴你們這些崽子,老子我參軍二十年,到現在還沒遇到能摘下這吃飯玩意的對手!”
反正晚上執勤也是無聊,眾兵士索性圍成一圈紛紛坐下,饒有興致地聽著西多夫滿嘴跑火車。
“說笑歸說笑,我在這還是得警告你們這些混蛋,可別因為老子這麼說就看不起其拉蟲人!”西多夫的臉色突然一肅,極為認真地說道:“我這次的任務相對簡單,隻是在外圍配合德魯伊們偵查,但僅僅就是那些在外圍的蟲子也個個凶猛無比,我親眼看見一個變成暴熊的德魯伊被隻大蟲子給喀嚓咬成兩截,最後還是我們付出了四個戰士的代價才將它搞定…”
西多夫之前的醉態已經不見,臉上很明顯都是慎重:“我從希利蘇斯回來的時候,塞納裏奧的兵力已然是捉襟見肘,如果此時再無援軍的話,我估計他們根本抗不了多久!”
“嗨,我說老哥,那些精靈的死活關咱們屁事,你閑操這份心幹什麼?”見庫卡隆戰士說的嚴重,其中一名衛兵不以為然道。
西多夫雙眼一瞪,沒好氣地說道:“短視的蠢貨,你以為那群蟲子僅僅將精靈除掉就滿意了?它們真正的目標是整個卡利姆多!如果塞納裏奧的人全軍覆沒,它們下個目標顯然就是中卡利姆多的雷霆崖和奧格瑞瑪!”
城衛兵們麵麵相覷地看了眼,都不知道該怎麼接口:畢竟這些家夥還是些隻知道揮刀的大頭兵,跟侍衛權力中心的庫卡隆勇士根本不能同日而語,所以境界上自然頗多不如。
正當奧格城門口陷入沉默之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就讓所有的獸人士兵都直起腰來——本族很少會用戰馬作為坐騎,而且在這個時候還會進城的,若非緊急軍務必然便是不懷好意的敵襲,每個戰士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