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皇帝的死亡並未給薩魯法爾帶來多大的喜悅,因為別動隊的損失也同樣慘重:超過一半的戰士殞命與此,受傷的更是占了兩成以上。這使得薩魯法爾不得不從僅剩的三十餘人中再抽出一部分,用以照顧這些重傷員。
如此一來,獸人指揮官手頭可用的戰士幾乎不超過二十人,並且都是大戰過後的疲敝之師。而鑒於雙子大帝的強悍,作為古神的克蘇恩有多難纏更是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戰鬥顯然極為不容樂觀。
薩魯法爾用繃帶在手臂上的傷口纏了一圈,緊緊地打了個結,對一旁正在使用聖光術給其他戰士治療的雷根說道:“省著點你的魔法,聖騎士。待會對付起克蘇恩來,我們更需要它的幫助。”
“放心,霸王閣下,聖光的恩賜從不吝嗇,它不會在緊要關頭拋棄自己的選民。”雷根有些疲倦地笑了笑,不過眼中的光芒依然堅毅。
“那就好,接下來的戰鬥已由不得我們掉以輕心,”薩魯法爾掃了眼有些沉悶的眾將士,強調道,“無論如何,克蘇恩都是擁有自己信徒的神靈,在位麵中幾乎等同於無法戰勝的存在!若想一勞永逸的消滅他讓整個卡利姆多安寧,你我都要隨時做好赴死的準備!”
獸人的話並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能夠聽見。他顯然並不隻是告誡雷根,同樣也是說給在場的其餘戰士聽,以堅定因傷亡慘重而有些渙散的戰意。
“謹遵教誨,指揮官大人!”雷根自然明白薩魯法爾的意思,環顧周圍的戰士,揚聲說道,“此行早在我們出發前就已經注定,必是一個有死無生的任務!但我很欣慰,還能有這麼多出色的勇士願跟隨聯軍的戰旗深入敵腹!”
看了眼紛紛抬起頭的傷兵,雷根繼續說道,“也許克蘇恩會毫不費力地把我們幹掉,也許我們可能還沒見到它就會死傷殆盡,但至少有一點我是肯定的!”
“那就是你們的名字必將被所有人銘記!”雷根的話語向來有種無法言喻的煽動力,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許多年過後,當你垂垂老矣,在家含飴弄孫之時,絕不會因為小崽子問你安其拉大戰時身處何地而詞窮。你可以大聲地告訴他:你爺爺當時在跟那狗娘養的克蘇恩玩命!若不是為了救我那草包戰友,今天壁爐上就不會是麋鹿的腦袋,而是那個偽神的標本了!”
“哈哈!”眾將士爆發出一陣哄笑,因為慘重傷亡而帶來的愁緒隨之被笑聲驅散。
“嗨,騎士閣下,你所說的草包戰友可真不好找,這些牲口打起架可一個比一個生猛!”一個獸人將軍大笑道。
“編瞎話還用其他人教你麼,厄斯特,”洛克薩斯在一旁咧著嘴笑道,“你可就是這方麵的大行家來著,隨便跟孫子編個人名他能知道什麼!”
“好哇,我決定了,那個草包就是你洛克薩斯…”
“你妹…你才是大草包!”
幸存的戰士們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似乎前方那未知的邪神也不是如此恐怖了。
正當此時,通道內突然一陣晃動,石壁上的火炬無風自滅,一股讓人窒息的感覺突然湧上每個人的心頭,如同有什麼洪荒巨獸正在暗處靜靜地注視著自己。
“小心戒備,預防敵人突襲!”薩魯法爾低喝道,沒有了火光,神殿中比預想的還要更黑,即便就在周圍的戰友也僅僅隻能看清一個輪廓。
“我不得不說…你們確實是一群很有膽量的挑戰者。”長久的黑暗和靜默之後,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斯克拉姆的敗北我並不意外,可沒想到的是,維克兄弟居然也沒有阻止你們的腳步…看來,低等生物有時也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聽不出源頭的聲音由四麵八方傳來,而且也無法分辨說話的到底是男是女,但每一個字都如同精神烙印,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是驚喜,閣下為何不親自出來迎接,而用這種低劣的伎倆來隱藏行跡呢?”雷根沉聲說道。他希望這黑暗快點過去,即使用言語激怒對手,總比感到恐慌來的好。
“哦,別誤會,我隻是一時想讓你們的印象稍微深刻一些罷了。”那個聲音飄忽不定地說道。
“如果你喜歡在光明的地方作戰,我會滿足你的。”
話音剛落,周圍的一切在瞬間變亮。眾人此時已經不在神殿的通道內,而是身處在一個大得過分的房間裏,其他人幾乎驚叫了出來,這種奇怪的現象誰都是第一次看到。發光的源頭是地麵上的十幾個圓柱,它們的上麵都有一塊很大的黃色水晶。
這個房間沒有任何入口,四周全是石壁。他們所站的地麵是石板,而在這個房間中央的地麵卻是黑色的土壤,那也不像土壤,像是有實質的黑霧。不管如何,那片東西讓人感覺很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