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徐秋澗恭恭敬敬陪著徐母算是吃了個團圓飯,午後便帶著李仁來到的縣衙大牢,縣衙大牢的監獄長是個虎背熊腰的黑臉漢子,竟比雷捕頭也不遑多讓。此時見徐秋澗來到,頓時臉上如花兒綻放般似的,堆滿了笑。
徐秋澗讓他帶自己到華旺的牢房,監獄長自然是連連點頭了,忙帶著徐秋澗來到了華旺的牢房,並叫了兩個獄卒,端來兩把坐椅,讓徐秋澗和李仁坐。徐秋澗和李仁各自撩袍坐下,監獄長和幾個獄卒恭敬的站立在他們身後。
徐秋澗看了看牢裏的華旺,隻見他頭發蓬亂不堪,臉上也是淤青可見,顯然在這牢裏挨了獄卒們的揍,對於這樣的殺人犯,獄卒們通常是不給好臉色的,也非常懂得怎麼收拾這樣的人,徐秋澗自然不會可憐他。
華旺形似癡呆的縮卷在牢裏的草床上,徐秋澗讓兩個獄卒將他帶了出來,跪在了地上,華旺依舊目光呆滯無神,仿佛沒見到徐秋澗一般。
徐秋澗故意咳嗽了兩聲,華旺還是不看他,不由得臉色發沉了。一旁的監獄長一見,趕忙走上前來,一把抓住華旺的頭發,大喝道:“混賬!大老爺在此,你敢無禮?”說著又是啪啪兩耳光抽在了華旺的臉上,華旺吃痛,終於回了神。看了徐秋澗一眼,露出一絲苦笑。
“華旺!今日本官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交代,我可以對你重輕發落。”徐秋澗直接說道。
華旺淒然一笑,歎息了一聲,道:“重輕發落!嗬嗬,還不是要死?”
“哼!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難道你還想活命嗎?”李仁在一旁也沉聲喝道。
徐秋澗坐正了身子,盯著華旺,道:“華旺,你要知道,你犯下了弑主和謀害朝廷命官兩項大罪,其中任意一罪,都可以讓你淩遲處死了,你要肯老實交代,本官可以給你個痛快,判你斬立決。”
古時候死刑很多種,砍頭是最常見的,而淩遲卻是最殘忍的,所謂淩遲,就是對犯人割肉割骨,讓犯人忍受莫大的痛苦,使其慢慢在絕望和痛楚中死去。這種死刑,一般用在罪大惡極的犯人身上,如圖謀造反,弑主弑君等一些人身上。
一聽到淩遲處死,華旺嚇得麵無血色,渾身瑟瑟抖動不止。
徐秋澗一喜,看來有效果,又趕忙添油加醋,道:“你想想,那一刀一刀從你身上割下血肉,是何等痛楚,死又一時半會死不了,親眼見到自己身上的肉被行刑之人捧在手上,拿到你眼前......”
“別說了,我招...我招...大人你問吧!我全招,求你別把我淩遲處死!”華旺聽著徐秋澗的話,一顆心都涼了個徹底,盡管是深秋,渾身也冷汗直冒,打濕了身上的衣衫。終於嚇破了膽,連忙求饒不已。
徐秋澗笑著點了點頭,但隨即又臉色沉了下去,道:“我可以不判你淩遲處死,但前提是你一定要老實交代我問的話,若我發現有半點謊言,本官定不讓你好死!”
華旺忙小雞磕米般連連點頭稱是。
“本官問你,你為什麼要毒害劉知縣?”徐秋澗問道。
“少爺,小的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才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的啊!”華旺苦著臉,回到道,
“到底這麼一回事?”徐秋澗一聽,似乎還有有蹊蹺。
華旺歎息了一口氣,接著道:“半年前,小的由於欠下一屁股堵債,沒錢還,天天被債主追著打,後來我遇到一個漢子,他說他可以幫我還了賭債,不過要幫他做一件事,當時他也沒說什麼事。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可後麵他竟拿了一包砒霜給我,說讓我在劉老爺的飯菜裏下毒,我當時一聽,嚇壞了,本不願答應的,但他說了,若不答應,便叫我還他銀子,不然就要打斷我的腿,我還要掙錢養家,所以隻好答應了他!”
徐秋澗一怔,沒想到劉知縣毒殺案背後,居然還有一個幕後真凶,這讓他原本鬆懈的心,又繃緊了。看了華旺一眼,道:“那你為什麼沒在劉知縣的飯菜裏下毒,卻到井裏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