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澗不卑不亢,將話說的圓潤有型,黃知府盡管怒氣衝天,但今天是他的壽宴,不好多生事端,鼻子裏重重的出了口氣,不冷不熱道:“既然徐大人都來了,那就請自便吧!至於這禮金嘛!我看還是算了。”
“黃大人嫌棄下官禮金太少,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徐秋澗說著,大大方方收回了銀子,桌上的其他人則滿是怪怪的望著他,表情皆是不大高興的樣子。徐秋澗也不希望和他們多呆,拱了拱手,便自行走開了。
徐秋澗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想必都是順慶府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不少知縣知州之類的。個個長得肥頭大耳,腰粗肚圓的,一看就知道是吃油水的貨。反正徐秋澗是不想和他們坐在一起,目光飄忽間,發現閣樓的一角,有一個人獨自坐在一張座子上,那人臉色不太好看,憂心中帶著憤然,像是受了什麼氣似的!正不停的在喝著悶酒。
徐秋澗好奇,準備和那人上去攀談兩句,突然三四個濃妝豔抹的窈窕女子一起將他圍住,一個勁和他攀談,煙花女子盡是說些鶯聲燕語,弄得徐秋澗哭笑不得。
“大人,來啊!奴家陪你喝幾杯!”
“是啊!是啊!大人麵生得很,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您呢!”
“就讓我們姐妹幾個好好服侍服侍您!怎麼樣?”
徐秋澗本就英俊瀟灑,配上一身修長的包色長袍,更顯飄逸了,迷得幾個煙花女子神魂顛倒,恨不得立即將他哄上床似的。
徐秋澗心裏厭煩,但麵上卻很是陽光,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譚子峰和羅師爺,發現兩人跟個木走樁子似的,徐秋澗走哪裏,他們就跟到哪裏。徐秋澗微微一挑眉,對二人低聲道:“既來之則安之,你們也放隨和一些,不要繃著個臉了!”說完雙手一覽,摟住身邊的兩個女子,大搖大擺的向那喝悶酒的人走去。
譚子峰和羅師爺也知道徐秋澗是故意這麼說的。隻好故作放鬆了下來。
“這位大人,難得這次機會,何不乘此良機,好好享受一番,為何獨自坐在這裏喝著悶酒呢?”徐秋澗大步來到桌邊,摟著兩女直接坐下了。
這人剛才看到徐秋澗和黃知府的對話了,覺得徐秋澗言談不凡,舉止大方,倒也覺得有幾分欣賞,但一見他兩手左擁右抱的,頓時又黑下了臉,鼻子裏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徐秋澗訝然,來了興趣,問道:“何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呢!”
“徐大人既然喜歡這鶯鶯燕燕,何不盡早去行這閨房之樂,為何偏偏要來找我一個幹老頭子瞎聊?”那人白了他一眼。
徐秋澗一陣尷尬,看來這老人家是誤會了自己,幹笑兩聲,卻不知該說什麼的好,這時一個矮大胖子,端著酒杯,訕訕走了上來,向那人陪笑道:“知州大人,下官敬你一杯如何?”
知州,徐秋澗一怔,這老頭是個知州,官兒比自己還大一節,屬從五品。
可惜那矮胖子獻媚不討好,被這知州狠狠的嗬斥了一番。“滾遠些,本官不削不與你們這些下作之人喝酒!”這老知州說完又大口大口的喝酒。那矮胖子大為尷尬,隻好悻悻離開了。離開時,看了徐秋澗一眼,道:“徐大人,你很不錯,你今天還是第一個能坐上我們廣安州知州李大人的桌子不被趕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