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胸殺人案水落石出,徐秋澗心裏的石頭算是徹底放了下來。至於對葉誌的裁定,徐秋澗並沒有一味的依照大明律例,更多則產考了前世年代的法律體製,殺人亦是殺人,沒有任何人能擁有私有權利,剝奪他人的生命。然而從人情世故而言,總與法律相衝。
死者該死,殺人者情有可原,這樣的情況,徐秋澗在前世時也見過不少案例。國法亦不能改,但對於判刑,法官總要同陪審人員經過反複協商,製定出一套既不違國法,又不枉判殺人者的定案。所以法律也可通情。徐秋澗便是根據前世所見的一樁案例,再和李師爺經過反複商討,才最終確定這麼做。
對於紅娘是殺人真凶的事,徐秋澗還是將之告訴了王憐香,王憐香性情柔弱,天真善良。太過容易相信人,這並非好事。聽到紅娘就是凶手後,王憐香頗為感慨,還不禁掉了眼淚,或許是在惋惜,又或許是在悔恨。總之能讓她對陌生人多一番芥蒂,便達到了徐秋澗的目的。
王憐香身懷六甲,倒也不孤獨,除了徐秋澗每天都會暗室去陪她外,雯兒和萌兒兩個小丫頭也經常過來陪她聊天解悶。
這天,徐秋澗正和三個丫頭在房間裏聊得起勁,卻見房門被推開,徐望走了進來,道:“少爺,葉...葉老爺帶著葉少爺前來求見,你看...要不要見?”
徐秋澗點了點頭,“見...當然見,讓他們去客廳吧!”
“這...隻是...”徐望一陣難為情的模樣。.
徐秋澗眼神古怪,道:“可是什麼?”
“葉老爺他...他帶了禮物的,三個大大箱子,裏麵...裏麵...根據禮單上看,竟是五千兩白銀呢!”
徐秋澗不禁莞爾一笑,“怎麼,他帶了銀子就不讓他進來了嗎?”
雯兒在一旁聽得小嘴一嘟,“秋澗哥哥!人家老百姓都說你清正廉明,你如此大方的接納他們...難道就不怕遭人口說是非嗎?”
“你這丫頭在想什麼呢?我接待他,並未說要接納他的銀子啊!”徐秋澗一陣苦笑,輕輕在雯兒的額頭上一拍。說完轉身出了門,邊走邊對徐望道:“讓他們進來吧!東西就不要他們帶進來了。”
衙門客廳,徐秋澗端坐在主座上,兩側是葉老爺和葉誌。葉老爺麵容尷尬,躡手躡腳,麵對徐秋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本是來道謝的,此時去而不知從何開口。
“葉老爺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啊?”徐秋澗不冷不熱道,對於這作風不正的幹老頭,徐秋澗可生不起半點好感。
葉老爺身子微微一顫,尷尬萬分的對徐秋澗拱了拱手,紅著老臉道:“老夫慚愧,前幾日為小兒的事,老夫誤會了大人,還出言不遜汙蔑大人您,今日特此前來賠罪,另外...另外感謝大人能以怨報德,饒恕小兒之罪,小老兒感激不盡。”
“葉老爺聽錯了吧!葉公子之罪行,本官已經判其終身監禁,服刑時日雖延遲,但總歸是依法而定,何來饒恕之說?”徐秋澗淡淡道。
“是...是...是...,大人秉公執法,都是小老兒口誤了,不過大人能令小兒服刑之期暫緩,老夫同樣深感謝意,今日特贈白銀五千兩,還請大人笑納!”
徐秋澗擺了擺手,嘴角微微一動,道:“葉老爺算是在行賄嗎?”
“這...不...不...大人不要誤會,這全然是老夫借與大人的,限期百年後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