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恭聞言,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徐秋澗說得很有道理,孫皇後縷縷為孫彤做保,若將之交由刑部,難免不會像之前的趙同知滅門案一樣無疾而終,還不如由撫鎮司盡快處決為好。
“還是大人高瞻遠矚,屬下不及!如今孫彤已被捕,大人連夜忙碌,還是回去歇息歇息吧!”徐恭說到。
徐秋澗抬頭看了看天空的圓月,搖了搖頭道:“此時距離天明不足一個時辰了,沒必要了,況且我們還得為明天做些準備,現在我有些事交由你去辦。”
“大人請吩咐!”
“你現在去……”徐秋澗細細給徐恭交代了一番,最後才離去。
……
天高雲淡,日輝當頭,四五月份的天氣已經稍顯熱意了;
此時距離撫鎮司不遠的正東大街上臨時搭建起了一座刑台,徐秋澗神情瀟冷端坐在刑台之上,而徐恭身作紫彩飛魚服,手握腰間繡春刀,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在他們背後是一塊撐開的巨大白幡,算作臨時幕景;
就在刑台之下的不遠處,一口由純銅打造的犬形巨大鍘刀已然陳放在了那裏,鍘刀旁則直挺挺的屹立著一個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瞧麵目,很有幾分凶神惡煞的味道。
而四周早已圍觀了不少百姓,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麼;
“這朝廷是要幹嘛啊?”
“誰知道呢!不過看架勢,好像是要處決什麼犯人吧!”
“處決犯人,不是有法場嗎?在這裏搭個台子,算哪門子事啊?”
“這我哪知道呢?或許……或許這犯人比較特殊吧!”
“特殊?能有什麼特殊?砍個頭還弄什麼特殊啊?”
“管他的呢!咱們就當看熱鬧囉!”
四周議論聲不絕於耳,徐秋澗並未理會,微微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隨即朗聲道:“時辰將到,帶人犯上來!”
很快兩個錦衣校衛扣押著萎靡不振的孫彤穿過人群,來到了刑場;
“咦……你們快看啊!這不是那孫彤嗎?難道今天要斬的是他?”
“不會吧!據說此人可是皇親國戚,當今皇後的弟弟,誰那麼大膽敢斬他啊?”
“喏!瞧見那高台上坐著的人沒!聽說這就是錦衣衛的新任錦衣衛指揮使,有人見過他!既然他是監場的,自然是他了!”
“可即便是錦衣衛指揮使,也不敢輕易殺皇親國戚吧,難道他就不怕得罪皇後?未免膽子也太大了吧!”
“你懂什麼?錦衣衛的權利大著呢,難道你沒聽說過永樂年間的紀剛?同樣是錦衣衛的指揮使,那可是權傾朝野的人物!再說這孫彤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錦衣衛同樣臭名昭著,他們自個內鬥,隻要結果是對咱們老百姓好的,管他的呢!”
“行了!你們別說了,我聽說這新任的錦衣衛指揮使並不像你們說的那麼壞,自從他接任指揮使,錦衣衛的人突然收斂了許多,都不敢再欺壓咱們老百姓了!”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想想以前的錦衣衛是什麼樣子?巧取豪奪,魚肉百姓,什麼事幹不出來?可現在那些錦衣衛當真像是夾起了尾巴做人似的,見著咱們老百姓,還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