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幹錦衣校衛聞言,紛紛動身上前驅逐,維持秩序,很快便將一幹老百姓隔絕在了刑場方圓數丈之外;
徐秋澗心裏十分清楚,雖然錦衣衛暫時能將人隔在了刑場外,但此刻民心激憤,若不盡快安撫,很有可能和錦衣衛發生衝突。
“諸位此刻的心情,本官心裏十分清楚,然而你們一味的貿然上前,不僅驚動皇後聖駕,更弄不清楚事情的緣由。”徐秋澗鎮定對一幹人道。
聽徐秋澗這麼說,一幹人稍有安靜,不過還是有人相繼哭訴道;
“大人!我不求別的,隻想要回自家女兒的屍首……嗚嗚……”
“是啊!大人,我也想取回我孫女的屍首……我們的要求不過分吧!”
“我與我家娘子新婚不久,便已經陰陽相隔了……嗚嗚,是我對不住她,沒能力好好保護她,求大人將她的屍體還給我,我要為她辦一場隆重的喪事,也好彌補我對她的虧欠!”
徐秋澗微微一挑眉頭,目光從這些人身上逐一掠過,“你們僅僅隻是想要回屍首這麼簡單!難道就不想弄清楚你們的親人是如何死的?”
“這……我們……”一幹人頓時遲疑了起來,但很快仍舊有人憤憤道:“我想!老身丈夫死的早,就一個女兒相依為命,如今女兒沒了,孤身一人,就算豁出性命也想為我女兒申冤!”
“我也想,大人!我唯一的小孫女也死了,老身也不想活了,其實大人想說什麼,我們都知道,我孫女就是孫彤這狗賊害死的,十天前,他帶著一幫人強搶我孫女,從此我孫女便從未回來過,不想竟遭遇毒手了啊……嗚嗚……”很快又有人憤慨的說到。
徐秋澗暗自點了點頭,看著這些人,侃侃道:“本官知道,你們很多人肯能都已經料到這個結果了,甚至有的人心裏十分清楚是怎麼回事,隻是礙於孫彤的身份,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但今日諸位無須這般謹言慎行,本官既要當著諸位的麵斬孫彤,必然就是為了還諸位的公道!”
聽到徐秋澗的話,很多人都顯現出了猶豫之色;
這時,一旁的徐恭也趕緊站出來道:“諸位不用擔心,徐指揮使秉公執法,剛正不阿,堪稱包公在世,爾等有什麼冤屈今天都可以當著指揮使的麵說出來!”
見徐恭說了這話,終於有人象征性開口問道:“大人今天真要斬了孫彤這惡賊?”
徐秋澗重重的點了點頭,“孫彤草芥人命,罪無可恕,依照大明律,當處以極刑,豈能有假?”
“可他畢竟是皇親國戚啊!況且皇後娘娘不也……”有人不確定的開口道,說話間,眼睛下意識向高台上橫眉冷眼的孫皇後看了看,但發現孫皇後正神色不善的盯著他,趕緊閉口不言了。
徐秋澗眼觀八方,自然將這一幕看到了,微微轉身看了孫皇後一眼,隨即又麵對民眾道:“諸位不必憂心,皇後娘娘乃一國之母,正可謂是天下婦人之表率,豈能無視國法,包庇凶手!必然會維護法紀,大義滅親……”
一聽徐秋澗的話,孫皇後瞬間不高興了,冷聲打斷徐秋澗道:“住口!你少往本宮臉上貼金,說實話,本宮今日就是為救孫彤而來,你鼓動民眾,無非就是想治孫彤的殺人之罪吧!不過常言道,空口無憑,難道幾個刁民的信口之言,你就想定孫彤的殺人之罪?”
徐秋澗麵色微微一沉,“娘娘到現在還以為這一切都是微臣的一手策劃嗎……”
“難道不是嗎?你既要斬孫彤,又為何弄出這麼多具女屍來,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本宮今天會來救場,之所以弄出這些東西來,就是為了讓本宮看的吧!”孫皇後話語尖酸刻薄。
徐秋澗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道:“既然娘娘這樣想,微臣也沒什麼隱瞞的了!這確實是為防娘娘前來而準備的,而且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起碼微臣的這層考慮還是想的周到的,娘娘不確實也來了嗎?”
“你……好好好!好你個徐秋澗,當真伶牙俐齒,巧舌如簧,不過想跟本宮玩心思,你還沒這麼大分量!說,你到底有什麼證據來定孫彤的死罪?”孫皇後氣的嬌軀直顫。
“孫彤之罪昭然若揭,乃民心所向!難不成娘娘還沒聽見剛才下麵有百姓的指證嗎?”徐秋澗麵無表情道。
“哼!且不說,剛才指證孫彤那幾人是否與你徐秋澗有過串聯勾結,即便沒有,他們又有何證據證明呢?難道親眼看到是孫彤殺害了他們親人的?”孫皇後冷哼道。
徐秋澗眉頭不由得又緊鎖了幾分,這孫皇後一直狡辯,幫孫彤脫罪,的確令人頭痛,看來對方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