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子夜,徐秋澗被一個傳話太監從天牢帶出,直接朝皇宮而去,對於明宣宗的召見,徐秋澗一點都不意外,明宣宗既不下令殺他,也不說放了他,傳他進宮問話是遲早的事;
進入皇宮,那傳話太監便領著徐秋澗進了明宣宗禦書房,明宣宗與朝臣私下見麵,都是約在禦書房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此時明宣宗正手撫額頭,斜坐在禦椅上,直至徐秋澗他們進來,都沒有什麼反應。
見到明宣宗,徐秋澗下意識跪在了地上,叩首道:“罪臣徐秋澗叩見皇上!”
明宣宗這才微微抬起頭來,看了地上的徐秋澗一眼,隨即對那傳話的太監揮了揮手。那太監會意,忙躬身退下了!
太監退下後,明宣宗這才緩緩起身,麵沉似水的走到徐秋澗跟前,圍著他斜視打量起來,卻沒有任何言語。
徐秋澗不禁有些忐忑,要說此刻對方立刻衝上來對他大發雷霆,甚至殺了他,他都不覺得什麼!可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圍著他冷眼相看,不由得令他心裏有些發毛。
許久,明宣宗才重新走到徐秋澗麵前,蹲了下來,一副毫無質疑的口吻道:“徐秋澗,你聽著!朕現在隻給你兩條路選擇,第一,革職三年,去為孫彤守靈!第二,明日便被處死!”
徐秋澗微微一愣,聽明宣宗的口氣,絲毫不想給他辯解的餘地,心裏微微一涼,麵上則裝著輕笑了笑,道:“那罪臣選擇明日處死!”
明宣宗聞言,不禁挑了挑眉,“螻蟻尚且偷生!你就不好好再想想?”
“皇上口中的生必是死,相反隻有死,才有一線生機,微臣別無選擇!”徐秋澗答道。
明宣宗麵上閃過一絲訝然,“此話怎講?”
徐秋澗道:“皇上英明睿智,孫彤何等為人?想必早就胸有成竹了,倘若罪臣真選擇為他守靈,皇上豈不覺得罪臣真是貪生怕死之輩,殺之並不可惜!同理,若臣選擇受死,那便是舍身取義,實乃大忠之舉,皇上自然要三思而後行了!”
明宣宗聞言笑了起來,但笑得很冷,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你徐秋澗的三寸不爛之舌朕早已領教,不過朕今天叫你來不是想聽你的堂皇辯解,朕要聽的是你能活下來的資本!”
徐秋澗心裏更加緊了幾分,明宣宗今天或許真對他動了殺機,再多的大義之言在對方看來都顯得有些冠冕堂皇了,若是如此,他還有能拿出什麼條件來保命?沉思許久,徐秋澗才狠狠一咬牙;
“那罪臣要說我可保大明朝五年安定!能否換回罪臣一命?”徐秋澗鎮定道。
明宣宗聞言,不禁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徐秋澗會這麼回答,時隔許久,明宣宗才仰天大笑起來,但笑聲越發的冷了,隨即冷冷望向徐秋澗道:“徐秋澗,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如今我大明朝人才濟濟,國富民強,你居然好意思說可保我大明安定五年,真是笑話……”明宣宗憤憤一甩手。
作為當世公認的開明之君,徐秋澗的這番話,已經令明宣宗感羞辱了,甚至都想直接叫人將徐秋澗拖下去了,但又強忍住了。“朕再給你個機會,說,你還有什麼資本活命?”
“罪臣還是那句話,皇上若不殺我,我可保大明朝五年安定……”
明宣宗聞言,怒火一下達到了頂點,“來人啊!拉下去,明日……擇日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