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傑歎口氣,“我明示暗示過她好多次她都視而不見,哪裏是我太殘忍。”
“你換件事吧,這事兒我做不到。”
許文傑搖了搖頭,接過她的竹竿放桌上,“好吧,下次等我找一件你做得到的事幫我做,開始吧。”
黃連抽出一根銀針伸手摸了一下他肩頭的位置後,一針紮在他胸口,“怎麼樣?還能動嗎?”
見他皺著眉,隻剩眼珠可以動,黃連暗笑,“說句話呀。”見他半天沒動靜黃連才道,“看來我又紮準了是嗎?那以後溫嬪娘娘的脈案就交給你來寫了。”拔下銀針放回針包,黃連把針包交回給他,接過針包許文傑道,“黃醫女,記得你上次說過你會這盲眼紮針的功夫是與你此前的經曆有關,能說說嗎?”
“說是能說,不過現在你還是先幫我把脈案寫好吧。”
許文傑在小方桌前坐下,“既然你的穴位認得這麼準,溫嬪娘娘的情況你多少知道一些吧?”
“我就認得這一兩個穴位,別的哪裏知道什麼啊,你看著辦吧。”
許文傑想了片刻動筆寫了起來,無暇突然開門進來,“好了沒有,怎麼這麼久?”
許文傑沒理她,繼續低頭寫著。
“嗯,許大哥寫字的樣子真好看,黃連你說是不?”
黃連抿嘴而笑,“不知道。”
許文傑皺眉看了兩人一眼,終究什麼也沒說,直到寫完交給黃連,“好了。”
“許大哥你還給她幹嘛?反正要交上去的,你直接帶回去嘛。”
“這怎麼行,過場還是要走一下的,你們先走還是我先走?”
“你先走吧,我看著你走。”無暇眼冒桃心,許文傑又是眉頭一皺,收好東西先走了,兩人磨蹭了一會兒才把脈案交給太醫院的脈案管理處。
這一天下著小雨,不用曬藥,三人又是無所事事地到禦膳房滿足了一下口腹之欲。打著雨傘三人沿著宮牆慢慢走著,無瑕問,“我們現在去哪兒啊?還去小太監那裏玩嗎?”
黃連說:“聽說禦花園很漂亮,我們也去逛逛吧。”
“也好,今天下雨那裏應該沒有什麼人,主子們是不會冒雨出來賞景的。”心蘭說,三個人中論對宮裏主子們的喜好,沒誰比得上她。
三人來到禦花園一角,繽紛的花朵,翠綠的枝葉,在蒙蒙細雨中別有一番美麗。當然黃連能發出的讚歎隻有,好香啊。遠遠看到涼亭的一個翹起的角黃連道:“心蘭,這附近有沒有能避雨的亭子啊?這雨是不是越下越大了?”
“是啊,我們先休息一下吧。”無暇也說。心蘭往四周看了看,“那邊有一個亭子,我們去那兒吧。”
在亭中坐定,黃連深吸了一口氣,“風中賞花,雨中品茗,人生兩大樂事,今天我們占了一半兒了。”
對於她隻能聽不能看了兩人都深表同情,心蘭說,“這裏離春禧殿很近,要不我去泡壺茶來吧,咱們一邊品茗一邊聽雨。”
“哎,好好好。正好我也渴了,無瑕舉雙手讚成。
心蘭走了兩步又回來,“我一隻手拿不了啊,還得打傘呢,無暇你來幫我打傘吧。”
“我還說休息一下呢,好好好走吧走吧。”
等她們走遠了黃連才站起身集中精神好好的看了一圈周圍的景色。的確不錯,高大的喬木低矮的灌木,深綠色的草坪,還有假山奇石點映其中。綠色掩映的小徑中慢慢走過來一個人,頭上蓋著一片荷葉,身著華服向小亭子走來,看樣子也是來躲雨的。
黃連拿起竹竿打開傘起身要走,男子己看見了,“這是誰這麼悠閑啊?下雨天的在這兒玩捉迷藏?”他的打扮絕不是太監,就這麼貿然跑走似乎不妥,轉過身,黃連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黃連直截了當,“我看不見,告退了。”聽見無暇說話的聲音,黃連緊走兩步,無暇已經看見她了,“哎,你出來幹什麼?小心迷路。”
“我們走吧。”
無暇正要問為什麼卻見從黃連身後走出一個俊朗不凡的男子。
“喲,有茶喝,來來來放這兒讓本王也嚐嚐這什麼茶。”
吳瑕和心蘭雙雙行了一禮,“參見禮親王。”黃連一愣無聲地也行了一禮。禮親王說要喝茶心蘭把茶盤端進了小亭子,給他斟了一懷,禮親喝了一口嘖了一聲,“這什麼茶?怎麼這麼粗?”
心蘭道:“回禮親王,宮女喝的茶沒有什麼好茶,還請王爺見諒。”
“沒事,哎你們也坐啊,你們不是來喝茶的嗎?本王可不能喧賓奪主了。”
“奴婢不敢,奴婢等不攪擾王爺雅興了,奴婢告退。”心蘭道。
“等等,哎,你叫她過來。”禮親王指著黃連,心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把黃連牽到了小圓桌前。
弘信看著黃連的蒙眼布問道:“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看不見,還是受傷了?”
“奴婢自幼失明。”
“你是醫女?正好我剛剛淋了雨,回去怕是要得風寒了,你有沒有什麼法子祛了這寒氣?”
“奴婢回去就請太醫開方子熬好了藥送到王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