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搖頭:“巫醫大人是不會輕易占卜的,每次占卜都要耗費她很大的精神,所以我們若不是走投無路,一般都不會去求她占卜的。”
“現在鐵頭他們失蹤已經兩天了,這還不算走投無路嗎?”
“呃,這個得問問爺爺。”
“算了,現在先不問,我們先去巫醫那裏問問看。”
“好。”
兩個人從另一條路往上走,巫醫住在半山腰,也是木質結構房子,和她本人一樣,邋遢得很,屋簷下掛著一些草藥什麼的,結滿了蜘蛛網。
招娣喚道:“巫醫大人,您在嗎?”
“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倆人進屋去,屋裏一股難聞的味道,讓黃連忍不住皺眉,那火上架著一口鍋,黑乎乎的不知熬著什麼東西,難聞死了。
巫醫睜開她迷蒙的眼睛看到黃連,說:“呦,大救星也來了,有事嗎?”
“巫醫大人,您能不能占卜一下鐵頭父子的去向?”黃連說。
巫醫睜著迷蒙昏黃的眼睛仔細看了看她又閉上了,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啊?!”黃連和招娣同時驚呼一聲,黃連心中訝異極了,她居然知道她已經知道!難道她真是個神人?不得了不得了,自己都要開始崇拜她了。
黃連問道:“那巫醫可有法子救他們出來?”
巫醫搖了搖頭道:“我有什麼法子?我又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哪呢。”
招娣問道:“黃姐姐,你真的知道他們在哪兒?”
“嗯……我也隻是猜測,巫醫大人,您怎麼會知道我已經知道的呢?”
巫醫用一根木棍子在那熬著東西的鍋裏攪了攪,那味道更加難聞了,攪完之後她把棍子放下,才道:“你是鐵頭的幹娘,你來問他們的下落,卻一點也不著急,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定然是心中有數了。”
黃連恍然,看來每一個神棍都有當心理學家的潛質,又對巫醫道:“我大概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但是我需要巫醫大人的幫助……”
巫醫點了點頭。
黃連和招娣再次來到王二花家門口那條路,招娣叫道:“二花姐,二花姐!”
王二花從窗台後露出半個身子問:“怎麼啦招娣?”
招娣道:“剛剛我上巫醫大人那兒去了,她老人家今天心情好,我就請她占卜了一下我爹娘的下落。二花姐你要不要去?趁她現在心情好,否則下次再請她占卜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二花姐。”
“嗯。”
黃連和招娣往鐵頭家走去,在一個拐角處停住,等著。
王二花見她們走了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關好門出去了,走的正是去巫醫家的那條道,等她走遠,黃連和招娣又往王二花家裏走去。
招娣畢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有點兒小心翼翼地說:“黃姐姐,我們就這樣闖到她家裏去不太好吧?萬一柱子叔他們不在這兒呢?”
黃連道:“你別進去,你就在門口看著,她要是回來了叫我,出了什麼事我擔著,好嗎?”好歹她也是哀勞村的救星,被人看見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黃連進了院子來到大門前,門上掛著一把鎖,瞧瞧,這不是做賊心虛嗎?這村裏誰家上鎖了,頂多一個木栓子。黃連找了一塊石頭玩那鎖砸去,“砰”的一聲,招娣驚呼一聲捂上了嘴,壓低聲道:“黃姐姐你瘋了!”
“我沒瘋,這鎖不砸開我怎麼進去啊?”黃連這邊砸的砰砰響,招娣在路邊手足無措:“少君哥。”
“那是什麼聲音?”李少君問道。
“沒事沒事,少君哥,你去忙吧。”
“好像有人在砸二花家的門,怎麼回事兒?”李少君避開招娣地阻攔進了二花家的院子,看到黃連正在那裏使勁砸著門,不禁問道:“黃姑娘你在幹什麼?”
這所看著不咋地,沒想到這麼結實,黃連停了手:“嗬嗬,你說我在幹什麼?對了,我好像聽到鐵頭在叫我,所以來看看,對,就是這樣。”
“二花呢?”
“不知道,所以我一急就開始砸門了,少……少君是吧?能不能幫我把門砸開?”
李少君猶豫一下,道:“這不好吧?還是先等二花回來吧。”
等王二花回來那還得了,黃連側耳聽了一下說道:“我好像又聽到鐵頭在叫我了,鐵頭,鐵頭,你在裏麵嗎?”黃連一邊拍著門,一邊精神念力成束往地窖中似乎昏迷過去的柱子的頭刺過去,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刺醒,“鐵頭,鐵頭。”
柱子哼了一聲,捂住了頭,黃連一喜,叫得更大聲了:“鐵頭,鐵頭!”
李少君側耳傾聽,“沒有聲音哪,哪有鐵頭在叫你?黃姑娘,你沒事兒吧?”他以為黃連太過擔心鐵頭都出現幻聽了呢。
黃連不想理他,但又要他來砸這個門,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我真的聽到了,噓!你先別說話,鐵頭,你在這裏就應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