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剛才在禦書房看到了一封什麼樣的奏折。”
戰清泠感受到了夜尋話中的冷意,調侃道:“難道是你被人告禦狀了?”
“天下還沒人敢告我!即使告到了皇帝麵前又怎樣?皇帝照樣不能奈我何!”
好狂妄的語氣!此時的他有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與之前的淡漠絕然不同,這才是真正的他嗎?
“那你剛才看到什麼了?”是什麼事能讓他動怒?
“看到了一封歌功頌德的奏折,是濮陽縣一個縣令寫的,很有才。濮陽縣發生天災,皇帝撥了不少賑災糧餉,於是縣令呈上一道奏折,歌頌皇上英明威武,讚歎朝廷欽差認真負責。”
“很平常啊,有什麼值得你看那麼久啊!”
“正著看是歌功頌德,反著看卻是對上位者的口誅筆伐,諷刺皇上給濮陽縣的30萬受災人口撥放三百擔糧食,30萬兩銀款,平均下來可以每人領到一兩銀子,每一千人可以分到一旦大米。諷刺親差大臣千裏迢迢不辭勞苦押送糧餉,隻將一半的銀子用作路途費用,這位縣令很有意思,他最後還感謝親差大臣沒為受災百姓著想,將三百擔白米從米商那裏換來三百五十旦黃米,為百姓可以領到一碗粥而表示感謝。”
戰清泠聽完心情也變得沉重和氣憤起來,“哼,百姓生死麵前,這位欽差竟然還貪贓賑災糧餉,真是沒有人性。不過這皇帝真是小氣,那麼多人受災竟然隻下撥這麼點物資,對於老百姓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今天太後的壽宴花費都不止30萬!”
“皇帝不小氣不行,國庫都快空虛了,卻還要死愛麵子!”
“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戰清泠開始對夜尋的身份好奇起來。
“如果想,天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依然是狂傲至極的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
“夜尋!”
“表示沒聽過”戰清泠聳聳肩,她在北疆長大,很少關注皇都的事情。
“那你知道殘影樓嗎?”夜尋一陣挫敗,原來這小丫頭根本就不知道夜尋是什麼人,難怪聽了他的名號竟然不害怕。
“是花樓嗎?”
“是殺手樓!天下最大的殺手組織,我就是殘影樓的樓主夜尋。”夜尋看著戰清泠的眼睛,一字一字吐出,“人稱索命白無常!”
夜尋以為戰清泠會害怕,沒想到麵前的小人兒不但不害怕,反而一臉崇拜:“哇,真的呀?真酷,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叫黑白無常,一身白衣加上臉上的白麵具,真的很像白無常,不過披風一罩就是黑無常了。黑白無常大俠,可以抱大腿求庇護麼?”
“可以!”夜尋下巴高高揚起,心情不錯,第一次有人聽到他的身份不是害怕得打哆嗦而是一臉崇拜。
“既然你這麼厲害,又對皇宮這麼熟悉,不如我們再回去轉一圈,順便去洗劫一下皇帝的國庫,就當為濮陽縣的百姓做一件好事。”
夜尋好笑地看著戰清泠,“你確定還能順利翻進皇宮?即使進了皇宮,你確定能順利進入國庫?即使進了國庫,憑我們兩個人,又能順走多少東西?”
“也是,我們兩人隻有兩雙手,兩雙手能拿多少東西。”戰清泠喪氣道,不過看著眼前不知長相的男子,注意馬上來了,“你不是那個殺手樓的樓主嗎?手下應該有不少殺手,下次我們把他們帶上,應該能順走很多吧?”
“若把所有的殺手都帶上,估計整個皇宮都能被搬空。”殺手樓的殺手個個都是高手,用來做搬運工實在大材小用了點。
“這麼強?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行動?”戰清泠一下子興奮起來,真想看看那些殺手是不是一個個都是一臉冷酷的樣子。
“我安排好了告訴你。”夜尋一口答應下來,若是讓他手下的殺手知道他們偉大的樓主竟然讓他們去做賊,他們肯定得吐血。
“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我爹該著急了,這是給你的白玉杯,說好的,你不準打我冰魄珠的主意!”戰清泠將白玉杯遞給夜尋,小心謹慎的護住藏在懷中的冰魄珠。
“將冰魄珠搗碎放在白玉杯裏用水化開,放上人參浸泡三天,效果會更好,你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