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已靜。
風吹動著簾幔,今晚似乎是不平凡的夜晚,床上的憐心睡的極其不安穩,額上的冷汗顯示著她做著一個令她害怕的夢境。
“啊!”憐心一驚坐床而起,渾身的冷汗讓她很不舒服,她緊抓著胸前的衣襟,披散的頭發襯著她蒼白的臉色顯得是那麼的狼狽。
“春菊!春菊!”憐心叫喚了兩聲,奇怪,這該死的丫鬟去哪裏了!豈有此理,等她回來不狠狠打她兩巴掌!該死的賤婢!
憐心陰狠的表情暴露在燭光底下,她慢慢的起床穿上繡花鞋走到桌邊倒水,剛倒了半杯水,窗戶被一股強風吹開,燭光熄滅,屋內瞬間黑暗一片,憐心的心一緊,手中的茶杯應地而碎,連呼吸都是漸慢的,死寂一般的沉靜,憐心倉惶的望著黑暗的周圍,梳妝台“嘭”的一聲。
“是誰!”憐心強裝著冷靜嗬斥,可是一轉身看到的是窗戶邊那立著的白色身影,白色的衣服滿是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披散著的長發蓋住她本來的麵目,卻在她抬起的霎那。
“啊!”憐心慘叫一聲。
“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憐心顫抖著雙唇,伸出手發抖的指著那白色的身影。
“嗬嗬,憐妃娘娘都說我已經死了,怎麼還問我是人是鬼呢?!”那白色身影陰陰的低笑出聲。
“不!不!你不是我害死的,你找錯人了!”憐心聽到那熟悉的嗓音,緊緊的抓著身後的桌沿。
白色身影突然不見了,憐心感覺到背後的陰冷,連忙轉身一看,天哪!那是一張怎樣的臉!臉上的肉像是被刀割了不止十幾刀,恐怖的傷口與血跡縱橫交錯在臉上,猙獰的表情此刻正貼在離憐心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
“啊!”憐心又是一聲慘叫,比剛才的那聲來得還要慘厲。
“當然不是你害的,是你的丫鬟春菊用匕首生生將我的臉劃成這樣的,我想想啊,哦,當時你可是坐在一旁看著我受那刀割之痛,你還笑呢,是不是啊?我的憐妃娘娘?哈哈…”白色身影笑得淒厲。
“春菊!春菊!”憐心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拚命的喊著她的貼身丫鬟。
“春菊?你在喊春菊?哈哈…你說你還能見到她嗎?噢,不,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
憐妃聽到這句話猛的抬起頭盯著白影,哆嗦的嘴唇出賣了她恐懼的內心。
“憐妃啊憐妃,你以為,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殺了就可以掩蓋你身上的罪惡了嗎?!你說過隻要我偷偷的將三日魂下在送往夢兒姑娘的糕點裏,你就會給幫我救活我娘,但是你沒有!你把我殺了!你以為毒死的是夢兒姑娘,但是毒死的是她的弟弟!你想不到吧!你想不到王爺對她如此的珍重!要為她的弟弟徹查此事!你怕了!所以你就殺人滅口!但是你還是怕自己受到牽連!你在我還活著的時候生生的把我的臉給毀了!你以為這樣別人就認不出我來了嗎?哈哈…我就算現在變成鬼,我也要拉你一起!”白色的影子越發的激動,伸出長長的指甲猛然間掐住憐心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