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葉晨有些愧疚，早知道她受傷就不讓她出門了。“我要和淩瑤訂婚了，以後我和她都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淩菲咬咬唇，心裏不是滋味。葉晨同樣是無辜的受害者，自己注定要欠他一份恩情。她握住葉睿澤的手，深呼一口氣後還是打算告訴他真相。
葉晨愣了幾秒，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笑了笑。
“怎麼了？”
“葉晨，接下去我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請你為我保密，你可以做到嗎？”
葉晨點點頭。
淩菲閉上眼睛又睜開，注視著他的眼睛，鼓足勇氣道：“對不起，你所愛的淩菲已經死了，而我不過是對她有救命之恩的一縷魂魄。她用自己的生命換我一次重生，所以我選擇了葉睿澤，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淩菲。”
“……”葉晨倏地瞪大眼睛，嘴唇嚅動卻說不出話來。
淩菲咬牙，一股腦都說了出來。“你們都覺得我這段時間變了，事實上，我根本不是淩菲，我正在調查她的死因。至於你和葉睿澤，我沒有辦法做到平衡，不管我如何選擇都會傷害其中一個，這是淩菲遺留下來的問題，我沒辦法。”
葉晨徹底愣住了，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看著淩菲。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兩人就這樣注視著對方，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淩菲不願意欺騙他，如果不告訴他真相，他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淩菲的陰影中。
她隻能做自己，不可能真的成為淩菲。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啞聲問了一句後，葉晨閉上眼睛，眼角滑落兩滴淚，看的淩菲心痛不已，這也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吧。
“真的，我一再強調淩菲不是不愛你，是因為我根本沒有立場去選擇。”
葉晨無聲落淚，整個人都像死過一次的感覺。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晃悠著起身，踉蹌幾步朝外麵走。
淩菲擔心他出事，匆匆忙忙追出去。
大雨傾盆，葉晨站在路邊絲毫沒有感覺到雨水的冰冷，他覺得自己的心徹底死了，隨著淩菲的坦白死了。
淩菲想要將他拉到車裏卻被他一把揮開，淩厲的目光讓她有些詫異。葉晨冷笑幾聲，狂跑起來。
“葉晨，你不要激動。”
淩飛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傷口，一路追上去，雨水打在身上模糊了視線，可她必須這樣做，保證葉晨的安全，否則良心不安。
小李察覺事情不對，趕忙給葉睿澤打電話，可惜葉睿澤的電話打不通，他通知李叔和保鏢，自己開車追了上去。
葉晨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抱頭哭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伴隨著雨滴敲打地麵的聲音，格外淒慘。
淩菲走過去，彎下腰同他蹲在一起。對於她來說，葉晨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弟弟，沒有葉睿澤的成熟穩重，需要人來保護。
“葉晨，淩菲是愛你的。可她有些不能說的秘密，使得她不想活下去。我知道這樣對你們不公平，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你難道真的要一直這樣墮落下去嗎？”
葉晨抱著她痛不欲生，明明是長得一樣的人，為什麼靈魂已經變了。他相信淩菲沒有騙他，畢竟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
“她還能回來嗎？”
“對不起，她把生命交給了我。我雖然不能替她繼續愛你，但對我來說，你是我的朋友。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葉晨，答應我，開始新的生活吧，忘記淩菲，對我們所有的人都好。”
忘記？如何忘記，多少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請你幫我保守秘密，不然我們的生活都要被打破了。甚至我無法查出殺害淩菲的凶手，你也不希望她死的不清不楚對嗎？”
葉晨鬆開她，握緊拳頭站起身。淩菲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說的太過火了，千萬別刺激到他。
葉睿澤到的時候，看到他們抱在一起痛苦的樣子，不知道該怎樣做。走過去將淩菲搶過來，還是……
淩菲似乎心有感應，回頭正好對上葉睿澤的目光。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直到葉睿澤轉身而去。
“等等。”淩菲喊住他。
葉睿澤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淩菲走過去，“葉睿澤，你相信我嗎？”
葉睿澤沒有說話。
“你還是不信我對嗎？”淩菲自嘲一笑，眼中的淚水滑落，同雨水混在一起。“你從未相信過我。”
葉睿澤轉身，想要將她抱進懷裏卻忍住了。“菲菲，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呢。你讓我怎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