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寒光從楊戕眼中暴出。
有若實質一般的眼光如同利刃一般,劃破戰場的空間,往百步開外的荒畢所在處投去。
此刻,荒畢手中的狼牙棒正剛剛從一個玄甲士兵的胸膛掃過,沛不可擋的力道將那個士兵胸膛的重甲掃得四下飛濺,而那士兵更是狂噴鮮血,不由於自主地往城牆外橫飛而去。
其凶悍非常,即便是他身周圍那些訓練有素的玄甲軍,也不禁為之膽戰心驚。
藤地,荒畢收回了狼牙棒,從瘋狂的殺戮中冷靜了下來。
因為這一刻,他發現更令他感興趣的獵物,餘子已經再無法勾起他殺人的欲望。所以他立即變成了一頭精明的狼,用陰冷而狡猾的目光打量著楊戕,打算找出能給以對方致命一擊的弱點。
無論敵我雙方之人,俱被兩人的氣勢所懾,不由自主地為兩人讓開了一條路。而事實上,能插手到兩人的戰鬥之中的,在場之人中,已是寥寥無幾。
自眼光投出的那一刻,楊戕已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勁敵。
在荒畢麵前,楊戕先前所遇見的那個突厥猛士鐵黎,似乎已經成了玩泥巴的小孩子。
人狼荒畢,果真人如其名,他緩緩向楊戕逼近,就如同一隻正待猛撲獵物的凶狼。赤裸上身,胸前長滿了野獸一般的胸毛,麵貌更是凶神惡煞,加上他手中那根精剛煉製的幾百斤有餘的狼牙棒,立在那裏,如同一個不可一世的妖魔。
不過,楊戕卻同樣給予了荒畢更巨大的震撼,雖然在外表上,楊戕並沒有荒畢那樣凶神惡煞的樣子,但是荒畢本能地感覺到一種危機,甚至有點莫名的恐懼。
那情形,就如同凶狼遇見了餓獅或者猛虎。
狼雖凶殘,但是卻無法單獨麵對獅、虎。
雙方終於逼近了三丈的距離,兩人的眼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對方的身體半刻,都清楚地把握著對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楊戕看著麵前的凶神,冷冷道:“人狼荒畢。”
說著,楊戕手中寒光一閃,從不離身的玄鐵槍呼嘯著射向荒畢的麵龐,如同猛虎出籠,勢不可擋。
楊戕的動作非但不慢,而且可以說是淩厲之極,換著旁人,根本來不及抵擋。但是荒畢終歸不是常人,手中那重逾百斤的狼牙棒猛地當空砸下,勢若泰山壓頂,又疾如勁風,在間不容發之際不偏不倚地迎上了玄鐵槍的槍尖。
“鏘!~”
金屬交擊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回蕩在夜空中。
“痛快!”
楊戕低喝一聲,被狼牙棒壓下的槍尖突地上挑,蕩開了狼牙棒,往荒畢的喉嚨刺去,無論速度和力道比之先前至少勝了一籌。
自從自己百獸之體大成之後,還從來未曾遇到一個可以戰場上跟自己一較長短的人物,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盡情宣泄的對象。
荒畢也是同樣的感受,他本是天資極高的練武奇才,又得異人傳授本領,原本就是縱橫草原的無敵狼王,無論草原上的人還是野獸,都對他心存畏懼,從來遇不到一個他認為可以作為敵手的人。而楊戕的出現,讓他終於有了棋逢對手的感覺,一種興奮和狂傲的感覺。
“哧吱”地氣勁聲響過不斷,而且越來越急促,以兩人為中心,方圓兩丈的距離,完全籠罩在他們的勁氣之中,而周圍那些拚鬥的士兵,更是無一人能靠近他們,更休要說什麼援手了。
楊戕越戰越猛,而荒畢也是越戰越狠。
局外之人隻見人影躥動,火花四濺,勁氣互拚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而兩人的戰鬥圈卻也越來越大,竟然從城牆上一直到牆下,然後又逐漸向深曠的草原進發。
楊戕勝在身體靈活,潛力無窮無盡;而荒畢勝在天生神力,凶狠無比,又兼修煉功力深厚,所以一時間兩人誰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不過,身在戰局中的荒畢卻知道自己必敗無疑,因為楊戕的真氣和氣勢不僅沒有隨著戰鬥而減弱,反而是越來越強,而且看起來根本沒有衰竭的跡象,相比之下,荒畢卻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已經開始出現凝滯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