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氣,已經微微讓人感覺到寒意。
不過桓齊臉上的寒意,卻是更加讓人害怕。前去進攻齊州的朝廷大軍中,除了厲行,無人膽敢正視桓齊,似乎害怕被他那刀子一般的眼光割傷。
現在,齊州城就在眼前,桓齊遠遠地望著它,就如同在打量一座死城一般。
大同城,楊戕,帶給了他桓齊巨大的恥辱,如今他就要用齊州的勝利,來洗刷恥辱,發泄心頭無盡的憤怒。
大軍緩緩前行,終於來到了齊州城下。
厲行向桓齊道:“大帥,如今兵臨城下,先給齊王一個機會吧。如果他肯開城投降自然是好,要是不肯投降,我們再攻城如何?”
殺敵一萬,自損五千。何況此次還是攻城,厲行自然希望齊王能夠迷途自返,開城投降,向皇上認罪。
桓齊冷冷道:“厲副將,皇上可是命令你來協助我。這軍隊之中,可是軍無二帥,你最好是明白這個道理。讓齊王投降,要是他說要三天時間考慮呢?別浪費時間了。”然後,桓齊高聲下令道:“攻城!~叛逆之徒,一律處死!屠城,殺個幹淨!~”
戰鼓轟鳴。
喊殺聲驚天動地。
數萬朝廷大軍冒著箭雨,向齊州的城頭攻去。
忽然,齊州城頭上飛出一個和尚,臨空大喝一聲:“阿彌陀佛!~”
這一聲有如雷鳴,戰場上盡管戰鼓聲響天動地,也被這和尚的喝聲給壓了下去。
整個戰場似乎都靜止了片刻。
衝到最前麵的朝廷士兵更是被那和尚的震天一吼嚇得退後了好幾步。
那和尚懸浮於半空之中,袈裟迎風而動,看起來異常的莊嚴。他朗聲道:“桓齊,你身為朝廷將軍,如何下令屠城,要知道城中的可都是炎黃子孫!你本為修煉之士,如何下此有傷天和的事情!”
“臭和尚你真是多管閑事!~”
桓齊飛身而起,向那老和尚道:“識相的就早點離去,不然連你也不放過。齊王叛亂,已經是死罪,凡是跟隨他的人,一律處死,城中百姓不識大體,死有餘辜!”
那老和尚乃是五台山的至善禪師,因為齊王樂善好施,曾經多次出資修建五台山下的各個寺廟,所以至善禪師覺得他頗有慧根,與佛家有緣,本想點化他作為五台山弟子,上山修煉。不過齊王終究是煩心未泯,一時間沒能下定決心。不過繞是如此,至善仍然是視齊王為五台山的弟子。
此次齊王被逼謀反,儼然是大禍臨頭,所以至善禪師下山,本就是要點化齊王放棄世間榮華,潛心修煉,以便他日能榮登極樂。
但是至善先前聽桓齊竟然下達屠城的命令,對於這個佛門弟子來說,簡直是太血腥、太殘忍了。所以,至善這才忍不住要替齊州城的人出頭。
“攻城!~”
桓齊見至善毫無退怯之意,催促將士急切攻城。
至善見狀,低宣一聲佛號,雙掌平平推出。
之見兩道金色的掌影出現在至善麵前,儼然一堵金色的氣牆,撞上掌影的士兵都被震得飛退,大軍一片混亂。
“該死的老禿驢!~”
桓齊冷喝一聲,背上的赤犀劍離鞘而出,向著至善的胸前刺了過去。
“禦劍之術!”
至善冷笑一聲,道:“怪不得你如此猖狂,原來竟然是孟啟的弟子。好,且看我五台山的佛法如何!”
說著,至善對著劍光一掌拍了過去。
那金色的掌影在空中聚而不散,如同銅牆鐵壁一般,死死地擋住了桓齊的赤犀劍。
該死!一拚之下,桓齊立即發現這個老和尚的修為起碼比他高出了一籌,絕對是五台山的實力人物,早知道就應該讓枯葉子和古月子兩人出戰。憑借這兩個老鬼的修為,說不定能讓這個老和尚魂飛魄散。
心中雖然如此想,桓齊仍然拚命地催動著飛劍,向至善和尚的佛掌刺了過去。他也不知道至善和尚究竟修煉的什麼功法,功力竟然如此浩然莫沛。
此刻赤犀劍上已經冒出陣陣火光,顯然是桓齊已經催功到了極限,但是任憑他如何催動功力,始終無法突破至善佛掌的範圍,更不要說傷得了他。
“桓將軍,你以為靠你這點微末之技,就想破城殺人,真是可笑之極!”
至善一邊輕描淡寫地抵擋著桓齊的進攻,一邊出言諷刺。
“至善大事,別來無恙啊!~”
古月子的聲音從上空響了起來。站在了桓齊身後,卻並不急於出手幫助桓齊。
枯葉子也出現在桓齊身後,笑道:“至善老和尚,你也算是德高望重了,卻來欺負我們黃山劍派的後輩,傳出去隻怕會影響你們五台山的威信吧?更何況,你既然如此想領教黃山劍派的絕學,自然是要跟我們師兄弟切磋、應證才行了。”
至善冷哼一聲,手中的勁道一鬆,放開了桓齊。
桓齊收了劍後,恨聲道:“好你個老和尚,本帥現在就去城中殺人,你若是有本事的話,就來阻止我吧。不過,隻怕你未必過得了我兩位師叔這一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