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峰當然明白這兩個人的來意,就他本人的看法,一個女商人,連書記親自要給了就是了,留在這裏,還需要一大幫子人專門啥也不幹看著她,又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純粹是瞎耽誤工夫,還不如給連書記省心。
但是卻不知道上層吃錯藥了還是怎麼的,就是偏偏不答應,連書記派來的人都磨嘰好幾天了還是不行,現在他的頂頭上司都出馬了,還是硬頂著豈不是給自己種蒺藜嗎?可是答應的話上層肯定不答應,真是難辦啊!
“趙書記,我當然明白你們的難處,也很尊敬連書記,真心希望能夠盡快查辦清楚我們手頭的事情,把人趕緊給你們,我們大家都輕鬆。但是……唉,這個姚靜怡十分強硬,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拒不配合,無論用什麼法子,就是閉口不說話,我們這邊結不了案,市委那邊沒法子給為他們公司行徑憤憤不平的廣大商家一個交代,所以……唉,我也很為難呀!若不是這樣的兩難狀況,別說你們親自跑一趟了,就劉司長一個電話,我保證屁顛屁顛把人給你們送南州去。”魏淩峰很會說話,用左右為難的小人物形象委婉的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魏檢,您的難處我絕對理解,大家都是黨委領導下的執法機構,自然要絕對按照黨委的意圖去辦事,不過,我好似沒太弄明白你們調查姚靜怡的原因,您的意思,是不是這樣的?江州方麵商界對銘刻集團公然偷稅漏稅意見很大,江州市黨委為了給廣大商家一個公平公正的態度,專門成立專案組調查這件事?而拘押姚靜怡,就是因為她是江州銘刻集團的法人代表對嗎?除了這個因素之外,姚靜怡還有其餘你們必須留下她的理由嗎?”趙大強暗暗冷笑你們的借口太拙劣,我早就預料到了,卻故意做出很弱智的樣子,笨笨的把魏淩峰剛說的理由又複述了一遍。
果然魏淩峰小看了趙大強的智商,不屑的笑笑說道:“是啊,趙書記很智慧,理解的一點都不錯,我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拘押姚靜怡的。”
“嗬嗬,我就是再次確定一下,生怕魏檢等下有用別的理由來留住姚靜怡。哎呀魏檢,您了解全部的情況嗎?會不會我們拿出足夠理由帶走姚靜怡的證據,您又說您的上級沒有跟您吐露所有內幕,這個姚靜怡除了因為是銘刻集團法人之外,另外還有你們不放人的理由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建議您還是先請示一下比較好,免得等下大家鬧誤會了都尷尬。”趙大強根本不管魏淩峰的輕蔑,繼續豬頭豬腦般說道。
魏淩峰十分不高興了:“趙書記這是什麼意思?我作為市委委派的專案組組長,還能有什麼內情是我不知道到?你這麼說分明就是挖苦我嘛!劉司長也在這裏,您聽聽趙書記這些話什麼意思嘛!”
劉玉林跟趙大強串通好的,他當然明白趙大強的意思就是要把魏淩峰這隻鴨子趕到架子上,不讓他有台階能下來,先用話把他拘束住,等下省得他反悔或者是另生枝節,此刻劉玉林並沒有笑,而是很嚴肅的說道:“魏檢,雖然趙書記這麼說貌似有點多此一舉,但是你我都明白,因為這個姚靜怡,我們專案組首批工作人員跟你們江州方麵已經扯皮好幾天了,等下真發生你反悔的事情,勢必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請示連書記,你請示你們市委領導的話,那可就……嗬嗬,所以還是先說明白的好。”
魏淩峰萬萬沒想到連劉玉林也這麼說,他也是一個孤傲慣了的人,眼看著這兩個人對他藐視到如此程度,居然連他說的話的可信度都給盡數抹殺了,臉上哪裏下的去,當著手下其餘專案組成員的麵,更當著劉司長跟趙大強的麵拍著胸脯說道:“劉司長,趙書記,我們大家都是為了工作,沒有絲毫個人恩怨,無非是一個涉案人員,哪裏有那麼多皮要扯?我作為江州方麵專案組的負責人,完全可以給你們一個肯定的答複,那就是,姚靜怡絕對是因為作為銘刻集團法人的原因必須留在我們這裏接受調查,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原因!”
而趙大強則毫不避諱的在魏淩峰準備表態之前就公然掏出錄音筆打開了,把他的慷慨宣言全部錄了進去,這才不顧對方所有人惱怒地目光,微微一笑說道:“魏檢是個爽快人,說得如此肯定就太好了,那麼,接下來咱們就好好談談這個姚靜怡的個人身份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