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回 嶽父的隱憂(1)(1 / 3)

鄭紅雪也是官場中人,趙大強這番話雖然十分隱晦難懂,但她當然全部聽懂了,此刻眼睛一亮說道:“哎呀老公,是啊,事情就怕聯係在一起來推測,若是按照你的思路,沒準中紀委這次個人財產申報情況抽查,原本就是連書記出馬的一個步驟,是為她合理出馬所進行的一個必要的鋪墊,天,這次看起來,上麵的確是對某種現象徹底不滿,要出動這把天子劍徹底清掃了!”

“紅紅,我覺得你前幾天的行動雖然沒有造成什麼不良影響,但是也足以讓你徹底成為大家關注的目標了,接下來,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參與這件事了,回河陽踏踏實實的做你的市委書記,你那邊文化城項目正在緊要關頭,我記得我在河陽的時候你們都在醞釀招標問題了,這幾天應該快開始了吧?

你要知道,若是因為你前幾天的行為觸動了誰的神經線,你們文化城招標項目就會成為別人盯緊你的大目標,故而,你一定不能有絲毫的麻痹情緒,必須自己盯死每個環節,力爭不讓任何人抓到把柄。

你能夠好好地,我也就能夠安心在連書記身邊學習、工作,說不定,這次跟她老人家一起調查,會是我未來另一個了不起的機緣呢,你都看到我好好的了,就不用為我擔心了好嗎?”趙大強苦口婆心的說道。

鄭紅雪想了想說道:“那好吧,隻要你沒事,我也懶得總來回跑。

唉,河陽的事情的確是一團亂麻,鄒天賜現在突然變得對我尊重的很,居然因為我在黨校的一番言論,對黨建工作表示出了極大地興趣跟熱情,一開始授意他分包的河東區率先打出‘黨建宣傳月’活動,然後又親自去主持宣傳開幕式,緊接著大會小會誇獎河東區的創新活動,弄得現在河陽全體縣市區統統在大搞黨建宣傳,倒好似鄒天賜成了黨委書記,比我還熱衷黨建工作了。

於此相反,對於文化園的招標事宜,他采取了大撒把,一概丟給魏剛去做,看起來倒像是徹底開竅了呢。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頭,他好像憋著什麼壞水伺機而動,卻又無跡可尋,找不到突破口。”

趙大強旁觀者清,立刻說道:“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他從你的講話裏明白了自己前段時間的作為已經觸動了你的底線,但目前他又不具備跟你徹底分庭抗禮的資本,所以隻能是退而求和,用無為而治的方針來淡化你對他的敵意,這樣才能有心算無心,最終不至於被你徹底把他從項目中排斥出去。

你看吧,鄒天賜過段時間就會重新關注這個項目了,不過隻要你已經把承建商安排好了,交給政府監督實施更好,一方麵經濟工作也的確是政府事務,你不管顯得你大度,另一方麵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最終結果不會出漏子的,你還樂的清閑。”

鄭紅雪笑了:“當然,鄒天賜是外鬆內緊,看似不關心了,其實我看得出來魏剛是給他早請示晚彙報的,無所謂,隻要不給我鬧亂子,就讓他們自作聰明吧。”

“對了老婆,李富貴過來參與投標了麼?”趙大強問道。

“來了呀,我給黎遠航書記打電話,說你告訴我他讓照顧點李富貴的生意,我這邊剛好有個大項目,問他感不感興趣?黎遠航開心得很,馬上滿口謝我。我就告訴他我的難處,讓他自己給鄒天賜打電話提一提,最終招標我照顧李富貴就是了。黎書記給鄒天賜講了他老鄉想來參與投標,鄒天賜當然無法拒絕,立刻答應了,結果李富貴就過來送了標書,哈哈,鄒天賜還因此找我推薦李富貴呢。”鄭紅雪開心的說道。

“嗬嗬,老婆,你做的真棒,你現在明白了吧?討厭一個人,並不是非要對他冷眉冷對的才能讓他難受,就是要笑咪咪的做出讓他啞巴吃黃連的事情來,這才是最有效地製裁,恭喜你終於學會狡猾了。”趙大強笑道。

鄭紅雪笑了一陣子突然說道:“哎呀,都這麼晚了啊,老公,你明天還得去連書記那裏工作,她那麼認真你一定很緊張,不要說了,趕緊睡吧。”

兩人相擁而眠不提,第二天一早,趙大強不敢怠慢,六點鍾就趕到了東區的文化中心,誰知看到嶽丈大人正在那裏打太極拳,看到他就叫道:“大強,你大清早到這裏來幹什麼了?我不是聽紅紅說你參加封閉調查組了嗎?”

趙大強趕緊說道:“爸爸,我是有任務,跟同事約的來這裏接我,等下就走的。”

鄭老爺子拉著趙大強走到路邊一人高的花壇邊,這裏十分清靜,憂心忡忡的說道:“大強,我總覺得這次你調查的事情沒準要牽連到向陽,這孩子從小就桀驁不馴,可是沒少吃苦呀,好容易自己拚搏到今天的位置,若是一旦被……唉,我更沒臉見他媽了。”

趙大強趕緊說道:“爸爸,向陽哥做事很有分寸,雖然他的確跟案子有些關聯,但他很聰明,每件事都預先留好了退路,您就別替他擔心了。”

鄭老爺子點頭道:“這點我倒是相信,那就不說他了。還有件事,江州的老姚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客氣得不得了,提到了你,說你昨天去南州,還把他侄女帶回來了?一個勁跟我誇你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後來又說他侄女可憐,少年失去了母親,人到中年了侄女婿在接受調查期間自殺身亡,一個女兒在國外又被網絡炒作的不敢回國,就剩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卻又成了圖謀殺害丈夫的嫌疑人,真可謂是幼年喪母中年喪夫又等於失去了女兒,簡直是所有的苦難都降臨在她一個人身上,若是這次再有些什麼不測,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話,他可就沒臉回家見兄長了。我聽他的意思是讓我跟你說說,適當照顧一點他侄女。我當時就回絕了,說我現在退休了什麼事情都不了解,而且你參加調查組是全封閉的,連通訊都被禁止,我根本聯絡不上你,對他的請求愛莫能助。老姚很難過,雖然沒有責怪我鐵石心腸,但一直口吻帶著哽咽一個勁傾訴,讓我也怪難受的,今天剛好看到你了,就告訴你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