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強似乎鬆了口氣:“如果僅僅是多出來二十萬,一個副省級領導,四十萬跟二十萬的確是一個標準,他下午說了事先不知道這些煙裏麵有問題,可能也是被蒙蔽了。”
鄒天賜突然間升起一種強烈的憤慨,他可是最清楚他給嚴召送的錢就斷然不僅僅這麼二十萬或者是四十萬,但現在他被關在這裏對著大燈熬著命,還拿垃圾碗麵充饑,始作俑者嚴召倒好,在外麵逍遙自在的,還拿出被他蒙騙的卑鄙嘴臉落井下石出來揭發他,剛剛趙大強不是說了嗎,對嚴召不追究刑事責任,反過來推論,豈不是鐵定要對他鄒天賜進行刑事處罰了嗎?這麼一來,這一生可就完了!
“哼,嚴省長可真坦蕩無私呀,看起來趙書記是相信他被我蒙騙了?那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喜歡抽軟中華的事情,原本就是他讓秘書故意散布給我們這些基層領導的?他有沒有告訴您,他辦公室裏可不僅僅隻能拿出這麼四五條煙呢?
實話告訴你吧趙書記,這幾條煙根本不是我送給他的,要麼是他嚴省長收的太多弄混了,要麼就是他看情況不對另外包裝出來意圖蒙混過關的。你啊,可別看人下菜碟,調查的時候看職務高低分別對待!”
鄒天賜隻覺得一陣陣憤怒,來之前打算好的除非是自己打聽到已經落實的情況一概閉口不談,手裏拿著一根五百元的“香煙”仔細看了看之後,氣咻咻的說道。
趙大強心裏暗喜,臉上卻一臉頗為受傷的表情說道:“鄒市長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趙某人執紀不公嗎?笑話!如果我對一個區區嚴召都心存忌憚不敢追究他的責任,那麼林茂天是常務副省長,晉方平的職務也不低,我還不是照樣一視同仁了?
你就別用這種激將法來激怒我了,沒用的。這種香煙裏麵藏錢的小伎倆八九十年代就有人用過了,這點小聰明毫不稀奇。另外錢卷進去都是一樣的,你怎麼就能斷定這不是你送的?”
“我為了怕姓嚴的收錢不辦事或者是翻臉不認人,送給他的錢都是連號的嶄新人民幣,串號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給誰的從幾號到幾號絕不會錯!
哼,趙書記,你以為嚴省長怎麼就那麼自覺找你坦白呀?實話告訴你吧,就是因為我看出來他準備卸磨殺驢,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了。
所以在他匆忙去河陽調研的時候,我塞給他一張紙提醒他要記住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估計是覺察到老子不一定替他撐著了,這才狗急跳牆先跳出來坦白的!”鄒天賜越來越按捺不住心頭的邪火了,不顧一切的說道。
此刻,紀委工作人員的眼睛裏都露出了壓抑不住的興奮,還都用欽佩的眼神暗暗看著他們的領導趙大強書記。
但是趙書記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屑的看了一眼鄒天賜說道:“鄒天賜,我看你才是狗急跳牆亂說話呢,我就不信,人民幣上的號碼你都能記清楚,而且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你長期利用職權進行權錢交易,數額巨大的,也不止一次給上層領導送錢,若是這些號碼你都記住的話,你也不用當市長了,估計都成數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