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四月底的g市外麵的天還黑乎乎的蘇漾就醒了,不用看表她就知道是早晨5點,自從生了孩子後就形成了這樣的生物鍾,不管晚上睡的再晚,哪怕是淩晨一點兩點,到五點也會準時醒來。不想睜眼繼續靜靜的躺了一會後轉過身伸手朝裏摸了摸,摸到了一個撅著的小屁股,正睡得香,另一個沒摸到,就抬腿在床尾輕輕的劃,觸碰到不知道何滾到床尾的另一個小人兒,又是四仰八叉小胳膊小腿光溜溜的,被子壓在身下,蘇漾坐起來,抹黑赤腳下地走了兩步過去抱起來放回枕頭上,給倆孩子蓋好被子,摸起地上的毛衣出去,輕輕的帶上門,抬手開了廳裏的燈,套上毛衣進衛生間,刷牙洗了把臉後下樓進廚房準備早飯,倆個四歲的孩子吃得不多但要有營養,這個西南的城市和京都差一個時區,亮天自然就比京都晚一個小時。

準備早飯的時間很充足,昨天就計劃好今天的早餐給孩子吃小米稀飯和醬肉包,蘇漾在京都上完大學又讀研,那時候是認真用心的學了兩個月的紅白案呢。

材料都是昨天晚上孩子們睡了以後下來準備過的,昨晚用酵母和的麵已經發大了好幾倍,用豆瓣醬醃漬的肉已經入色入味。蘇漾抓了把小米,淘洗加水,用電飯鍋調好稀飯檔按下開始鍵熬上稀飯,接著拿電水壺燒上一壺水。

昨天晚上就把芸豆洗好切碎了,現在就是把芸豆放到炒鍋裏開火幹炒,一邊翻一邊看芸豆的水基本去幹後就關了火自然涼在那裏,麵抓出來放到操作台上,母女三個飯量小,做飯都是在按次而不是按量,燒菜經常是菜量都不滿炒鍋底。蘇漾熟練的揉麵擀皮,把醬好的肉和炒幹水分的芸豆倒一起攪勻,上手包一會兒8個小包子就捏好了,抬頭看了下廚房的表剛剛5:30。蘇漾把包好的包子放到籠屜上,一層4個放了兩層,蓋上蓋醒在鍋裏等7點再開火蒸。

蘇漾洗幹淨手上的麵,洗刷幹淨操作台,客廳進門的左邊有一個顏色古舊的長約三米高一米的條幾,條幾正中擺放著一尊約五十公分的檀木觀音菩薩像,這尊菩薩像據說是外公的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跟著他們老陳家遷徙大半個中國,在老蔣跑到台灣後,外公的爺爺奶奶帶著外公的爸爸到了g市,外公的爺爺奶奶由於奔波勞累一病不起死在這裏,葬了父母外公的爸爸就在這裏找了個教書的工作後才定居下來。上世紀六十年代整個中國大陸瘋狂打砸搶的時候,外公的爸爸趁夜黑風高、閃電雷鳴、大雨滂沱的時候把這尊菩薩綁用油紙包了又包,纏上生鐵沉到了都河支流的一個小湖泊裏。等全國有允許燒香拜佛的時候老頭子領著已經不年輕的外公,連著在那個小湖泊裏摸了兩天才把菩薩摸出來,,很老的外外公抱著菩薩老淚橫流,從此菩薩又可以站在這裏每天看著陳家子孫進進出出悲歡離合了。

蘇漾從小看著外公外婆每天虔誠恭敬的上香,有樣學樣,外婆去後蘇漾也繼承了這古老的傳統,每天都從條幾下格子裏抽出三根香,擦火柴點燃,雙手合十恭恭敬敬拜了拜,看看菩薩的眼睛然後雙手把香插進香爐。

房子是蘇漾外婆留下來的老房子,在這個典型的西南城市裏算是很正規的了,跟這裏所有的住家一樣進門是廳,也就是堂屋,大約有二十幾個平房,客廳方正,右邊靠牆有一道樓梯通往樓上,以樓梯為界,裏麵是飯廳和廚房,後來隨大流二樓三樓加了衛生間,蘇漾讀書的時候每年寒暑假都會來住一段時間,那時候外婆天天的燒香拜菩薩,外婆病了以後舅舅陳品在學校有自己的公寓,工作忙經常出差。顧不上回家給菩薩上香,蘇漾回來後每天就像外婆那樣拜一拜,求菩薩保佑兩個孩子、舅舅還有自己每天平安健康

輕手輕腳快速麻利的把樓上樓下擦洗打掃擦地,南方的天氣水分足沒有揚灰,家裏的家具隔幾天擦一次,地板卻是天天擦的,蘇漾不能看見地上有一根頭發絲,偏偏蘇漾的視力又好,地板上有一點點水漬或是一根頭發絲就會看得清清楚楚,看見了就覺得不舒服。舅舅說蘇漾是焦慮強迫症,說了好幾次讓蘇漾不要這樣緊張不要把自己搞的這麼辛苦,也建議蘇漾請阿姨,蘇漾喜歡把自己的時間填滿,不願意閑下來,每天再累也要把樓上樓下的地板擦一遍。久而久之舅舅也就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