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如煙(1 / 1)

黑衣人走後,李延考躲在洞中還不敢出來,害怕他們又折回來。半個時辰後,這場浩劫終於被發覺了,引來了無數圍觀人群,官府也開始組織救火。李延考本想出去,但他隱約感覺此事背後有重大陰謀,為了李家的深仇大恨,他含淚從另一端爬了出去。來到街上,也不知道往何處去,一頓亂竄,最後來到了城南的一座破廟中,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就睡著了。

“哎!你是什麼人?占我地盤了!”一個穿著破爛的小孩踢了踢李延考。

李延考迷迷茫茫中感覺有人踢自己的背,睜開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一個衣衫不整,跟自己年紀相仿的人看著自己,好像還在跟自己說什麼。

“哎,說你了!別愣著啊,裝什麼死啊,這是仲爺我的地盤!”小孩見那人還不起來,又催了他幾句。

李延考沒好氣的看了小夥子一眼,低下頭,眼神呆滯。腦海中有浮現出昨夜種種情形,看著父親,兩位兄長在自己的眼前被殺,自己卻無能為力,看著顯赫一時的家族瞬間就化為了灰燼。他恨那群強盜賊子,他更恨自己,恨自己軟弱,恨自己無能為力,恨自己不能保護自己的家族,甚至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他隻記著那個“莽”字——那是他唯一的線索。

“咳,說話啊,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呆在我的地盤啊?”小孩好奇的看著他。

“我是……”李延考沒有說下去。他本想說我是小侯爺李延考,但他哽咽著說不出來。

“說啊,怎麼不說了,看你衣著光鮮的,怎麼跑到我這窮人地盤來了啊?”

衣著光鮮勾起了他的回憶,父親教他讀書識禮,母親會給他做最喜歡的點心,還有一群人陪著他嬉戲打鬧,要什麼有什麼……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寧可什麼都沒有,隻要家人還在就夠了。想到這裏,他暗暗發誓要給家人報仇。

“我叫李複,複仇的複!”他決定該名為李複,一定要為家人複仇。同時改名也是好躲避仇人的追查。

“李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還複仇的複?”小孩明顯不太相信。

“滅門之恨!哼,又關你何事?”李複不太願意提起昨夜發生的事。

“快說唄!說不定我可以幫你了!”小孩有些焦急,對李複很是好奇。

“你,你不過一個小叫花子而已,有何能耐?”李複顯然認為這小孩在性口雌黃。

“你別小瞧我這小叫花子!在這神廟之中,一切皆由我胡仲說的算!”原來這個小孩叫胡仲,今年才七歲。胡仲父母本身老實本分的農民,一家三口日子雖然清苦,倒也樂得自在。可惜三年前村子發生瘟疫,小仲兒的父母都死了,從此他獨自一人靠乞討兼做扒手存活下來。三年多下來,胡仲受遍人們的白眼,自己確也無欲無求的生活了下來,隻要每天有吃的,倒也很滿足。後來發現這個破廟無人居住,就以此廟為家,在此生活已一年有餘。

“區區破廟,有什麼用了,終究是個小叫花啊!”李複這樣想著。又想了想自己的處境,比一個叫花子又強得了多少了,自己的仇還能報嗎?想著想著,眼淚又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眼淚之中他有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兄長。

“父親……”“母親……”“哥哥……”他伸手抓了出去,一下就摔倒在地。眼淚中的夢幻也一下就破碎了。

“不太像假的!看來這小子還真有深仇大恨啊!”胡仲自己在那嘀咕著,他開始相信李複所說的話了。

“李複是吧!以後跟著我混,我保你吃飽睡暖,假以時日大仇也可報!”胡仲拍著胸脯對李複說。

李複看了看胡仲,沒有說什麼了,又低下了頭。百感交集,不知從今以後該當如何,也隻能暫時住在這破廟之中,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來,吃飯吧!”胡仲把他討來的大半個饅頭分給了一半給李複。

李複接過去就啃起來了,他實在是太餓了,要不然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李複也吃不下這又冷又硬的饅頭。

胡仲雖然隻有七歲,經曆了這麼多後也深諳生存之道。但卻又很講義氣,從此幫助李複在破廟中生活了下來。開始是胡仲照顧李複,擔起了大哥哥的角色,後來李複也學會了胡仲的那套生存之道,漸漸的兩人成了相依為命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