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雍國內最高的山名為天華山,據說到達山頂,可能碰到仙人,被其點撥成仙。
天華山非常有名,然而卻不是因為這些神話,而是因為天華山的可怕。
天華山常年籠罩在霧氣之中,山中盡是參天大樹以及野草、灌木,斷壁深淵常會害人丟掉性命,山中及其容易迷路,曾經有獵人去山中打獵,可是幾乎都有去無回,隻有一個年輕人活著回來。
當時他與同村的幾個獵戶去山中打獵,十多天過去了,並未看到任何人從山中歸來。有一天,有人在從天華山流出的溪邊看到了他,當時他半身浸在水裏,已經有點水腫,臉色發青,嘴唇發紫,身上多處傷痕,人已經昏迷。
醒來後,這個人雙眼無神,嘴裏喃喃的說著:“妖怪,妖怪!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問他任何話,都不會回答,大家都認為他瘋了。但從這件事後,天華山被傳得越發邪門,再也無人敢靠近。
這天,天華山卻出現了兩個人影,一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人,濃密的眉毛下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顧盼間隱隱帶著殺氣,嘴唇薄且緊緊的抿著,輪廓分明,身姿挺拔又魁梧,身穿一襲黑色鑲紅邊長袍,腰間束著青色的腰帶,左手握著一把寶劍,劍鞘古樸無華,此時他正眉頭緊蹙,似有事不決。
他手裏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娃,女娃身穿綠色的小紗裙,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睫毛長而卷翹,櫻桃般的小嘴微微嘟著,齊肩的頭發用發帶在腦後鬆鬆的綁了一個小辮子,她眨著大眼睛看著身邊的男子,輕蹙的眉頭顯得此時正充滿疑惑。
“爹爹,找到路了嗎?”女娃聲音軟軟糯糯。
“唔……爹爹記得幾年前還不是這副模樣,這路怎麼沒了?”中年男子聲音中也是充滿著疑惑。
幾年前他來天華山看望老友的時候,這裏還有一條道直接通往老友的住所。雖說極其難走,但至少有那麼一條路,可是眼下看看這環境,完全變了個樣,該有路的地方變成了大樹和野草叢。
“爹爹,小景渴了。”舒景可憐兮兮的看著身邊的自家老爹。
“啊,是爹爹疏忽了,來,小景,這還有水,拿著喝。”舒亥宇看著女兒額頭上細細的汗珠,微微有些自責,他放下劍,用袖子輕輕的給小景擦著汗,一手遞過腰間的水袋。
“小景慢點喝,別嗆到了,沒人跟你搶……”舒亥宇看著女兒抱著水袋咕嘟咕嘟的大口喝著,有些擔心她會嗆到,他輕輕拍著女兒的背,順手理了理她的衣衫。
“小景別急,爹爹很快就找到路了。”
看著女兒喝完了水,舒亥宇站起身來,看了看眼前這把路淹沒了的半人高的野草,心想著自己女兒細皮嫩肉的,要是硬從這野草叢往裏走,女兒肯定會受傷的。無奈之下,他翻了翻包袱,拿出了一根笛子放到嘴邊,三長一短,反複吹了三次。
“爹爹,你吹笛子我們就能找到路了嗎?”舒景有些好奇,原來還可以這樣子找路啊!
“嗬嗬……”舒亥宇有些哭笑不得,對著女兒說道:“爹爹這不是在找路,而是在告訴爹爹的朋友,爹爹迷路了,讓他來接我們。”
“可是……爹爹,這裏這麼大,你吹的笛子那個叔叔一定能聽到嗎?”
“能啊,你虎叔叔不是一般人,等會就有人來接咱們了!”舒亥宇一邊解釋著,一邊伸手抱起女兒,讓她能看到附近的風景。
“爹爹,爹爹,你看,那有小鹿!”對於第一次出遠門的舒景來說,這樣的風景是從來沒看到過的。滿眼都是蔥蔥綠色,陽光從樹葉中傾瀉下來,零星的灑在草叢和兩人身上,暖洋洋的,草叢中開滿了不知名的花朵,五顏六色,煞是好看,蜜蜂和蝴蝶繞著花朵飛舞,偶爾有幾隻蝴蝶飛到了她身上,惹得她咯咯直笑,林中也有很多小動物,動物幾乎從未見過人類,也不怕生,會從兩人身邊跑過,也會好奇的停下來看著他們。
小景覺得新奇不已,好幾次想下地伸出手摸摸他們,但舒亥宇怕她出事,一直緊緊的把她抱著,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小景對這些風景也失去了興趣,望著自己爹爹問道:“爹爹,怎麼還沒人來接我們啊?”
剛說完,就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是宇叔叔嗎?義父讓我來接你們了!”
小景跟著舒亥宇回頭,隻見來人是個約莫10歲的男孩,長發披散,並未束起,身著深灰色短衫,長相清秀可人,若不仔細瞧,恐怕會誤認為是個女孩子,他騎在一匹毛色發亮的黑馬上,身旁還牽著一匹棗紅的高頭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