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天啟的人在盯梢,今晚不會出什麼事,申大人你可以先睡下,我與李將軍去擠一下。”飛燕說完便跟李順去了旁邊的一張床,李順對於這樣豪氣的英雄很是敬佩,也不介意與他同床。
待到飛燕走開,申權躺在床上遲遲無法入睡,換做其他人,也會如此,心裏煩心事太多,但是又不能起身,怕驚動屋外的暗哨,隻能躺在床上,思考著後麵的路要怎麼走,要怎麼做才能盡量避免傷亡。
就在申權輾轉難眠間,天已經微微亮了。李順起床出去巡視了一圈,見暗哨已經撤走,便回到了屋裏。
飛燕換上了申權的衣服,兩人身材相似,從背影看,就像是一個人,接著他在自己臉上開始動作,沒多久,另一個申權便出現了,真正的申權和李順看得目瞪口呆,經過化妝的飛燕站到申權旁邊,要不是衣服穿著不同,李順完全分辨不出哪個才是真的申權。
“嗬嗬,你們不用這麼驚奇,作為飛燕,這是必須學會的,不然怎麼能很好的弄到情報。”飛燕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並試著用申權的口氣說了幾句話,學得惟妙惟肖,簡直可以以假亂真。等到確認自己的裝扮沒有問題後,飛燕便著手幫申權進行裝扮,李順已經給申權拿來了一套小兵穿的衣服,讓他換上,飛燕則開始擺弄申權的臉,化妝成過目即忘的小兵非常簡單,飛燕隻是簡單的幾筆,申權便看上去像換了一個人,再也沒有官威,長年累月形成的氣質也仿佛蕩然無存,就像一個普通的士兵。
“申大人,現在開始你就是一個普通的王姓小兵,你需要改變你的說話語氣和走路姿勢,說話方麵,盡量不要開口,即便是軍隊出現意外;走路方麵,你應該看到過士兵們的姿勢,你走走看。”飛燕開始調教申權各方麵的習慣,以便達到更好的效果。李順在旁看得歎為觀止,心裏感歎,還好這樣優秀的探子是自己人!
申權聽從飛燕的話,開始練習士兵的走路,剛開始幾步,他還是有些擺脫不了以往形成的走路習慣,但他領悟力極強,慢慢地多走幾次之後,回憶平時看到的士兵的走路樣子,他便慢慢掌握了精髓。
看著申權在旁邊聯係,飛燕繼續跟他說著一些情報,“申大人,據我們查明,鳳飛鳴並不會很早動手,他的勢力還並不強大,完全是想渾水摸魚罷了,依我們看,他的動手地點應該是帝都城外,畢竟如果離帝都太遠,他就調不動更多的人手了,如果想要一次性的解決掉我們靈雍國特使,他必須出動大批人馬才行,不然,如果特使未死,很可能他就會被揪出來!”
“好,我們可以出發了,請李將軍先去整合軍隊。”看到申權已經練習得差不多,飛燕便對李順說道,李順感覺此時跟自己說話的,其實就是申權本人。
“是!末將遵令!”說著便跑著出去,並帶上了真正的申權,整合部隊,怎能漏了這個小兵。
使者團一路向北麵行進,正如秦晉所說,出了城門後,映入他們眼簾的都是一塊塊幹枯了的土地,長時間得不到雨水的滋潤,已經龜裂,就像的一塊完整的皮膚上被刻上了一條條刀疤。田地中有很多農作物,但是都被曬幹,吸光了水分,伏貼在幹枯的大地上,就連那些野草,也沒辦法存活,一眼望去,隻剩下枯黃的顏色,一片蕭索。
官道旁都是些年久失修,仿佛馬上就要倒塌的房屋,畢竟人們都餓著肚子,誰還會去管屋子會不會倒。受災的百姓不是已經往其他城池逃離,就是在枯樹旁挖著樹根,希望能找到點食物,哪怕是野草,哪怕是蟲子,如果是找到了蟲子,他們會開心許久,畢竟那也是肉食。可惜,這片大地已經被神仙們所遺忘,連蟲子,都被曬幹得隻剩一層皮。
在這幹裂的大地上,隨處可見倒在地上的百姓,有的已經被太陽烘烤得腐爛發臭,有的則不知到底是死是活,即便還活著,也很快就會死去。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茫然地坐在屍體旁,不哭也不鬧,幹癟的身體,龜裂的嘴唇,蠟黃的臉色,無神的雙眼,他們都好像被抽了靈魂,變成了行屍走肉一般。
看到官道上突然出現的軍隊,卻沒有災民上前問他們討要食物,這讓申權他們感到很奇怪。其實他們哪裏知道,這條邊關的官道,時常有軍隊走過,但是沒有一個軍隊會去管這些災民的事情,曾經有災民攔住軍隊要吃的,結果卻被打殺,死了也就算了,感覺不到痛苦了。然而有些災民卻沒被打死,他們即便是餓得頭暈眼花,也能深刻地記得鞭子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攔過幾隻軍隊,都遭受了這樣的待遇,災民們也都對國家的官兵不抱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