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韓家鎮慢慢安靜了起來,街上行人越來越少,所有人都看著天色,焦急地趕路,吵鬧的韓家鎮,一下子變得寂靜無比,這股寂靜,卻讓林濤等人十分不安。
雖然聽了許明和沐葉的解釋,眾人都安靜了下來,但是林濤心裏總是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也隻能安慰自己,可能是關心則亂。
而沐葉則更是焦慮,但是他的焦慮,不僅包含了對舒景安慰的擔憂,更是因為舒景居然隻帶了呂丞麒,而沒帶他,讓他很吃味。
在韓家的舒景也感受到了夜幕降臨後,韓家詭異的氣氛,仿佛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樣,連呼吸聲、走動聲都變得微不可聞。
由於一直使用隱身術會消耗舒景不少的體力,在下午確認沒有人會來東院之後,她便撤去了隱身術,藏秘在了東院中心的無頂屋子裏。
如舒景所料,一整個下午,並無一人踏足東院,若說西院目前寂靜無聲,那麼東院則是死寂了,沒有任何生氣。
入夜後,舒景提高了警惕,施展了隱身術,隱藏在房間的一個陰暗角落裏,側耳聽著東院各個方位的動靜。
入夜後沒多久,東院緊鎖的大門,便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一個瘦削的道士模樣的人,夾著一個年輕人,大搖大擺地打開了大門,走進了東院。
道士口裏念念有詞,“真是麻煩,為了治你這小子的病,還得讓道爺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要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要是你小子好了之後不給我賠償,道爺我可就得不償失了。”說著還斜瞥了咯吱窩裏夾著的、明顯一臉不爽的年輕人一眼。
年輕人被這樣夾著本來就不舒服,聽到道士的話,臉色更是一僵,但是考慮到自己的病情,隻得強顏歡笑,討好地說:“道長放心,事成之後,必有厚報!”
“哼,算你小子識相!”李道長徑直走到無頂屋子之前,一把推開了門,在房間內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一把將那年輕人扔到了架著的木板上。
年輕人整個身體重重地跌落在了木板之上,發出了一聲巨響,痛得他整個身體都卷曲到了一起,悶哼了一聲。
年輕人心中怨恨,但不能明著表現出來,隻得縮著腦袋恨恨地瞪了李道長一眼,李道長正在仔細觀察房子四周的情況,並未注意到身後怨恨的目光,但是舒景卻清楚地看到了。
從李道長進東院之後,舒景就愈加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完全沒有一點外露,李道長看上去也不像以前她所救的那個道士一樣厲害,自然發現不了她的蹤跡。
舒景盯著躺在木板上的年輕人,猜測著他應該就是韓老爺的獨子,本應該娶吳秀兒的韓少爺了,長得倒不失俊逸,哪怕現在病怏怏的,也不難看出,以前是位美男子,怪不得到處拈花惹草,舒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便隨著道士的目光,查看周圍的環境。
李道長在仔細查看了這間屋子後,便回頭對韓少爺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說道:“沒有異常,你就安心躺在這,我出去施法,我沒喊你,你不要出來,聽到沒?”
韓少爺連連點頭,待到李道長走遠後,狠狠地啐了一口,說道:“臭道士!”
舒景看了他一眼,跟著道士出了房門,看著道士用奇異的步伐在東院走了幾步,並打開了一個房間的房門,之後跳上房頂,往山上攀爬而去,舒景不僅擔心起來,不過想到呂丞麒的目光,舒景便放下心來,他的話,一定能好好完成她所交代的事情。
舒景兩邊都觀察了下,最終還是回到了韓少爺所在的屋子,靜靜等著。
韓少爺自從道士走後便不停地哀嚎,剛才被道士扔上木板,全身沒有一塊地方不痛的,再加上本來身體就弱,道士在的時候,為了不惹他不快,還能忍著,道士走了之後,他便一點也忍不住了,抱著自己的身體不住呻吟。
舒景同情地看了他兩眼,剛才那道士扔得的確不輕。
道士走後,很長一段時間,除了韓少爺的呻吟以外,東院並沒有其他動靜,月頭慢慢升高,月光從屋子上空直直照入韓少爺所在的木板上,韓少爺感受到了月光,慢慢地不再動彈,直挺挺地麵朝上躺在木板上,任由月光照射到他全身。
等到月亮正好升到正當空時,舒景便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能量從山上傳送了過來,隨著月光慢慢進入到了韓少爺的身體,韓少爺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呻吟。
整個東院的陣法已經啟動,陣法像是有一股強勁的吸力,南麵小山上的那股能量便是被這吸力所吸引,連舒景身體力的靈氣都有些躁動,舒景廢了一番功夫,才算是壓住住了被這陣法引動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