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難道那小子亂動破壞了陣法?”李道長驚疑地看著已經不再運作的陣法,又往山下看去,隻見東院慢慢形成了一個風的漩渦,圍繞著韓少爺所在的屋子不斷擠壓。
“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李道長大罵一聲,急忙往山下衝去。
隱在樹上的呂丞麒見李道長已經離開,便從樹上跳了下來,捂住自己的心口,也許是舒景在他體內留下了靈氣的原因,舒景在東院苦苦支撐之時,呂丞麒心裏就感到了一陣慌亂,身體中的靈氣也開始胡亂奔走,想要破體而出,好在李道長在此時離去,讓呂丞麒略微鬆了口氣。
呂丞麒順著李道長離開的方向看去,頓時大驚失色,站在他的位置,東院的場景盡收眼底。
他清楚的感覺到體內的靈氣想要往東院湧去,呂丞麒雖然不知道方法,還是勉力抵擋著,舒景目前的處境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來不及過多思考,他也學著舒景一般,直接跳下了山崖,好在他輕功還不錯,刻意避開了李道長可能會在的方位,往東南方跳了過去。
跳上東院的院牆,完全感覺不到一丁點風的痕跡,但是卻能清晰地看到東院目前漩渦般的景象。
呂丞麒焦急萬分,想要衝進陣法中,卻屢次被彈了回來,他試著往裏扔石子,石子卻能順著風向進入到了東院,但是人卻無法進去,隻要靠近,便會被彈開!
呂丞麒站在院牆上來回踱步,憂心舒景目前的情形,眼見著東院的風越來越大,呂丞麒一咬牙,掉頭往客棧方向奔去。
此時已經半夜,不少人都已然熟睡,但是還是有很多人被東院的動靜所吵醒,都聚集在了兩院之間的院牆外,驚愕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都回去!”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眾人回頭一看,便看到韓老爺一臉焦急地大步走了過來。
眾人馬上上前請安,卻被管家嗬斥住,“都在這幹嘛?全部回去!”
仆人們見老爺和管家神情嚴肅,不敢再上前,紛紛退下,回到了自己房間。等到仆人們都走後,韓老爺快步走到了站在門口的李道長身邊,焦急地問道:“李道長,這是怎麼回事?小兒不會有事吧?”
李道長皺眉看著東院的情況,回頭盯著韓老爺說道:“肯定是那小子在陣中亂動,破壞了布局,現在陣法大亂,我也沒有辦法。”
看李道長的意思,是韓少爺已然沒救了,那眼神就像是在叫韓老爺準備後事一樣,韓老爺哪肯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的獨子好不容易慢慢恢複,可以繼承他的家業,為韓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韓老爺大叫了一聲,一把推開攙扶著他的管家,打開了東院的大門,想要往裏衝,去救他的兒子,但是門剛打開,還沒靠近,便被直接彈了出去,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管家連忙上去扶起韓老爺,緊張地問道。
“你讓開!”韓老爺叫了一聲,又往陣法中衝了過去,又一次被彈回了西院。
管家兩眼含淚看著韓老爺,扶著他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明白,少爺就是老爺的命,若是少爺有個好歹,老爺肯定也不想活了。
接連被彈了兩次,入了年紀的韓老爺也快支撐不住了,他顫悠悠地走到陣法旁,對著東院大聲叫道:“孩子!孩子!”老淚縱橫。
“道長,求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兒子!”韓老爺見李道長在旁沒有作為,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李道長麵前,不停地磕著頭。
管家見老爺下跪,心裏一酸,也跟著跪了下來,磕頭求李道長出手相救。
李道長橫眉冷豎,不悅地說道:“這是自作孽,我已經警告他不能亂走了,現在這個情況,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等這場浩劫過去後,進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的全屍。”
韓老爺聽到這話麵如死灰,一下子像老了十歲一樣,跌坐在地上,隻顧著流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而陣法中心,舒景還在苦苦地支撐著,體力和靈氣慢慢耗盡,她也不知道能支撐到什麼時候,眼見這股靈氣的颶風像是沒有盡頭一般,就是她,也慢慢升起了絕望。
韓少爺此時已然清醒,在舒景的幫助下,已經不再七竅流血,看著舒景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滾,臉色一會漲紅一會發白,眉頭緊鎖,咬緊牙關苦撐著的樣子,韓少爺心中感動不已,想要說話,又怕打擾到舒景,害她分心,隻得癡癡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