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亮白燦燦的掛在天上,卻沒有一絲的溫度,灑下的銀輝像白霜一般印在大地。今晚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淩佳佳已經沉沉的入睡,進入了夢境的深處,喬染望著甜甜睡去的淩佳佳。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了頭頂,喬染看不到的地方了,夜已經很深了。可能權少皇現在睡得正深。喬染坐在床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但是眼神卻集中在一點上,全無心思看風景。權子韜的日記本上和她要的真相並不是吻合的,而且是基本都和她想的不一樣。事情的真相更加的複雜了……當初喬染莫名其妙的因非法集資被抓走,她心裏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深深地恐懼。但是她心裏還有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權子韜。她相信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自己的,不管是求助於司法,給自己一個清白,還是去湊集資金先堵住這莫名的集資巨款,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可是等到最後都沒有,在被抓的第二天夜裏,自己就被套上黑布口袋送上了車。當拖拽她的人鬆開她時,她就好像倒了另一個世界,周圍寂靜的可怕。那種空洞洞感覺包裹了全身,感覺自己落到了一個深淵,這個深淵正在急速下降,正在遠離這個世界。一種強烈的不祥和恐慌由然而生,正當他想大喊,卻聽到了人生的最後一個聲音。瞬間的黑暗,加上短暫的眩暈,她看見了自己倒下的身體,五米開外的正舉著長槍的行刑者。她向空中飄去,越飄越遠……重生的喬染恨得是權子韜為什麼不來救自己,他來看自己的時候都說的好好的,他一定會來就自己出去的。可是自己被騙了,他沒有來。知道最後沒有他的一點影子,忍心讓自己去死。但是在權子韜的日記裏,權子韜還是一直在想辦法的。他想報警,通過偵探來查清這件事。但是他在終於鼓起勇氣是卻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這個電話可以說是這屆改變了喬染的命運。電話那頭告訴權子韜,要是他敢報警,連累的可就不止喬染了,可能還會賠上偌大的公司。在兩者之間,最後權子韜放棄了報警,被迫的選擇了去補巨資窟窿。可是這一切好像是被算計過的一樣,公司現在拿不出錢來。公司前段時間正接手了一個大業務,公司都是頂著巨額的貸款維持著資金鏈。這件事喬染還記得,這個項目還是她和權子韜一起簽的,但是她卻沒有想到會是給自己挖的坑。現在想來,這個業務很可能就是拋出巨大利益的誘餌,讓權子韜和喬染上當的誘餌。這最後的一條路也被迫斷截了。權子韜現在已經無計可施了,喬染從權子韜的日記本裏看到他這樣寫道。看到這裏喬染心裏就生出一種莫名的失落和悲痛。權子韜到這裏就無計可施了,雖然他也在猶豫和糾結,苦苦權衡。但是最後自己還沒有一個公司重要,在害怕賠上公司的情況下,權子韜選擇了保住公司,拖延去救自己,而這拖延的時間便是喬染在這世界的最後時光。這讓她在心裏暗暗發誓,至死不在相信愛情,不在相信那些甜蜜浪漫的海誓山盟。這些東西就是過眼雲煙,隨風而散,轉瞬即逝。在現實的大海裏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喬染的眼淚默默地從眼眶中流出,是那種無聲的,悄然的。他已經沒有那種放聲痛苦的悲傷,隻是同情自己。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傻,那麼天真的相信權子韜的鬼話,嫁給了他。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權子韜還是沒有放棄。他依舊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既想保住公司,又想解救喬染。他開始四處找關係,可是與那些在世道裏摸爬滾打,老奸巨猾的人之間的交往又有多少可靠性?等到他們真正的考慮好利弊,做出決定的時候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但最後權子韜還是和喬染見了一麵,殊不知這一麵便是最後一麵,從此陰陽兩界。權子韜直到見到喬染的屍體才意識到事態的急促和嚴重性。失聲痛哭,後悔不已。喬染看到這裏,心裏就忍不住冷笑。現在在這裏假惺惺後悔,哼!有用嗎?時間不可能倒流。要是當初你鼓起勇氣,果決的放棄公司,我會死的那麼悲涼淒慘嗎?我就是被你這樣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怯弱的男人間接害死的。今生我定要你贖罪。那些真正的凶手我也肯定讓他們償命來。喬染在心裏暗暗發誓,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流,手掌被緊握的手指甲掐出道道血痕。但是悄然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為已經被悲傷和憤恨所掩蓋。喬染望著窗外慘白的燈光,眼淚不停的往外流,好像要把這一世的眼淚都流光。四下安靜無聲,隻有淩佳佳細微的呼吸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喬染也在哭泣中漸漸疲勞了,睡意漸漸地包裹了她全身,輕輕地安撫她,漸漸地讓她停止了流淚,進入了睡眠。夜在這棟別墅裏,又回歸了靜悄悄的黑暗。被喬染拍攝的權子韜日記的照片依舊銨鹽的待在手機裏,複印件被喬染藏得嚴嚴實實的。除了她,誰也不知道。她也不會讓誰知道。但是今天喬染和淩佳佳坐權子韜的車離開別墅的事,卻被保鏢告訴了權少皇……安娜挑起的揭發事件,確實是一石驚起千層浪。不隻是媒體想爭相報道,挖掘第一手資料。各個參賽選手也都開始各自的手段,想查清此事。畢竟這是關乎自身利益的事,而且每個設計師都不可能是草根出身,其背後都是有一定的實力的。除了這些,讓權少皇最頭疼的事是作為這主辦方,出現這樣的事,難免被人說檢查不利,監管不嚴。肯定會出現信任危機,遭受質疑,這對於一個佇立於國際的大公司來說,難免會出現信譽危機。不過還好喬染是以個人名義參加比賽的,但是這個人名義卻是雷斯第安。他肯定也逃脫不了人們的懷疑,甚至一些因無緣決賽的參賽者而氣急敗壞的一口咬定喬染就是個作弊者,拿著雷斯第安的作品來詐騙。可以說安娜的假證據一下子至少讓兩個人陷入泥潭之中。正當權少皇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馬赫突然打來了一個電話。本來權少皇根本不想接什麼電話的,但是看到是馬赫的,立刻接通了。因為他知道,馬赫打來電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他知道現在自己很忙。“喂!馬赫,什麼事?”“權二少來了一趟家。把小染接走了。”馬赫說道。作為權少皇的助理,一般的事情都是先打到馬赫這裏,由他過濾一遍,不是重要的事都有馬赫拿決定。而權少皇的電話一般很少人知道,畢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處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馬赫接到家裏爆表這個電話也是莫名其妙。為什麼權子韜會出現在家裏?聽保鏢說還在家裏待了一下午。這還了得,馬赫的腦袋也開始生出各種奇葩的想法。他趕緊打電話到威姨那裏了解情況。當威姨說,權子韜是想接喬染去慶功宴,來的時候喬染正在睡覺。權子韜就在家裏一直等喬染醒來的,直到要到黃昏的時候才走的。聽到威姨解釋,馬赫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喬染畢竟被權子韜接走了,應該和權少皇說一聲,所以立刻撥通了他的電話。權少皇聽了馬赫的話,眉頭皺的緊緊地,心想道:這個權子韜想幹什麼?居然這個時候跑去接走喬染,是故意的嗎?趁著自己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或者是肯定我不會放下手裏的事情?真是可惡啊!權子韜算是賭對了,他確實不能走,因為這件事牽扯到喬染,而且是這次事件的焦點。如果真的被這些人,或者媒體落實了作弊,那後果是不可設想的。這將會是喬染以後乃至整個人生的汙點。這個權子韜是瘋了麼?權少皇心裏生氣的說道。現在雷斯第安是他公司請來的,喬染是他的徒弟,而這個安娜可是他們公司的總監啊!自己公司都亂成一鍋了,還不去想辦法解決。這些都算了,還不顧忌一下喬染的處境。但是他現在不想去告誡這個白癡弟弟。他的把手上的事情做好。“什麼時候的事?”權少皇說道。“就剛剛才走!”馬赫回答道。“那好,你馬上過去監視一下,你親自去。要是他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或者想傷害喬染,你就給我揍他一頓。”權少皇冷冷的說道。“嗯,好嘞!”權少皇掛斷了電話,繼續手上的工作。隻要喬染沒事,他打算先把正事做了,再去找這個弟弟。居然暗地裏偷偷地接走我的女仆,這筆賬秋後再算。掛了電話,馬赫把車停到機場大門口,對著張凱說道。“就總到這裏了。自己上飛機吧。”“什麼事這麼急,都不把我送進去?”張凱說道。“呦呦呦!變成大姑娘了?要不要我抱抱?”馬赫嘲笑道。“滾開,誰要你抱。走就走!”張凱打開門準備下車。卻被馬赫塞了一個東西在手裏,一看是一張銀行卡。“這裏麵有一百萬,你拿去吧!算是酬勞。”馬赫說道。張凱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勉強收下。”“切!你要不要?不要還給我,這可是我的私房錢。”馬赫故作生氣的說道。“拿都拿出來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張凱說完。“哐當”一聲關上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