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離開的時候,傅一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夏後驚訝了,怎麼有人比她還能老僧入定,隔著桌子問到:“天要黑了,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你不走嗎?”
傅一本來脾氣就臭,剛才夏後的樣子又莫名惹毛了他,現在還記恨著,聽見夏後問他,理也不理,鼻子裏出了個更響亮的“哼”聲,可明顯沒什麼力氣。
夏後看著這個有點幼稚的大男孩鬱悶了下,又笑了,也懶得管他,收拾東西就走。
第二天夏後特意都買了些東西早早過來,果然就看見傅一軟軟地還躺在那裏。
夏後拿一個大三明治遞過去:“你吃不吃。”
傅一愣了一下,眼睛瞥了夏後的手一眼,驕傲道:“洗手了嗎?”
夏後瞪直了眼睛!沒見過這樣的!
傅一“切”了聲,脾氣十足:“去洗洗手,重新給我買一個。”
“洗洗是吧!”夏後和氣問了聲,把三明治放在是桌上,蹲身下去,雙手在地上抓了抓泥土,然後用滿是泥塵的手抓起三明治再次遞到傅一麵前:“給你吧!”
傅一一下子坐起來,氣地頭頂都要冒煙了。
夏後笑地一臉無辜:“我隻有這個了,不吃我走了!”說著拿著三明治轉身就要走。
“你給老子記住!”傅一惡狠狠說了夏後一句,一把搶過夏後手裏的三明治三兩口吞了下去,又看向夏後:“還要,有水麼?”
夏後笑得高興,又遞給他一個麵包和早就準備好的水。
以後連續兩天夏後都給傅一帶東西過來,他隻跟夏後說暫時沒地方住,其他的消息一點也不願意透露,連名字都不肯說,但因為白吃了夏後那麼多,到底不怎麼好意思,於是對夏後姐姐姐姐叫得十分親熱。
夏後本來想租個旅館給他住,但是傅一“切”了一聲,非五星級不住,夏後那時候還是學生,哪有錢,就沒管他了。
第二天夜裏,顧連朝的人就來了,夏後夜裏都不會過來,傅一等了一會兒,隻好走了。
傅一因為一直沒告訴夏後自己的身份信息,所以也沒問夏後的事,這些年也一直沒法知道夏後是誰。
這一見夏後,簡直激動了。
和赫連良夜認識是前一年。他沒事偶爾會去大型遊戲廳打遊戲,肖蔚瀾也常去。
夏後那次剛好去找肖蔚瀾,但是沒找著。
赫連良夜話少表情冷,默不作聲打死遊戲來又酷又惹眼,夏後看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他的屏幕。
赫連良夜手法快地驚人,但是眼睛跟不上,夏後的眼睛利極了,她常看肖蔚瀾打同款遊戲,雖然沒玩過,但也是十分熟悉,看赫連良夜打,看了一會兒開始忍不住伸手就往屏幕上指著,“這裏”“那裏”“那裏”“這裏”地提醒,赫連良夜漸漸地雙目中露出驚訝,隨著夏後的手勢飛快出擊,效果驚人。
一個小時後,兩人聯手輕鬆地把強大的對手擊敗了。夏後突然想起還要去找肖蔚瀾,匆匆和赫連良夜打了個招呼就火急火燎離開了。
顧連朝顯然也不知道這事,李繁華笑得無比熱情,把夏後拉到座位上道:“親上加親,親上加親,這下更好了。”
夏後本就是個十分活潑的性子,再加上幾人之前便認識,玩了一會兒就熟得不得了。
顧連朝剛受了槍傷不久,這次談話本來是想取消,或者換到顧連朝家,但是顧連朝沒同意,他一向自律地狠,對自己也狠的很,這麼從年來都是如此,隻要自己還能站起來,他就決不允許自己延誤或推遲該做的事。
人們隻看到他無可匹敵的權勢地位,卻沒人知道那是他走到今天,所依靠的,除了其它人望塵莫及的天賦才能外,還有多麼堅韌強大的毅力和對自己絕不留情的狠勁兒。
顧連朝從來不會縱容自己,李繁華、傅一、赫連良夜等人也都習慣了,但是到底顧忌顧連朝傷還沒好,幾人也不敢玩太久,差不多了就散了。
快到家的時候夏後手機突然響了。
“夏後,你現在在哪裏?能不能趕來醫院一趟,這裏有個患者需馬上開刀,很大的手術,別人做不了,再拖下去,人怕有不好了,你現在方不方便……”
夏後所在醫院的院長是個著實事事以人命為重的人,他有時也有些勢利,但和人命相衝突時,他絕對會毫不猶豫以人命為先,這也是夏後一向十敬重他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