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後和蘇滿洲倆人飛快跑了過來,遠遠地就聽見有東西衰落在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傅一的聲音:“朝哥,這樣對夏後姐姐不公平。”
夏後心頭猛跳,果然。
“朝哥,那些事情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你不愛夏後的嗎?木美息薇她……”
“傅一!”夏後帶著濃重喘氣的聲音驀然打斷傅一的聲音,顧連朝抬眼看來,傅一轉身。
“蘇滿洲,你給我回去。”傅一看了一眼蘇滿洲,臉上的表情十分不好,重重說了一句,不由分說地便過來拉夏後:“姐姐,你來了正好,今天我要你和朝哥說清楚。”
雖然傅一平時對她市場都是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但還是鮮少看見他這樣的神色,蘇滿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把夏後帶來了她就放心了。
夏後的手背傅一拉著過去,掙脫不開,剛要開口,顧連朝已經先她一步,但確是對傅一說的:“還有兩天就是息薇的生日了,她喜歡在這裏,等給她過完生日,我們就離開,到時候我會讓人送夏後回去,以後像今天這樣的話,我不想在聽你說。”
音線疏淡,話語冷漠至極,哪怕夏後已經千萬遍提醒自己,他們已經不是以前的關係了,聽到顧連朝這番話,仍然難免心頭一抽,臉色發白。
顧連朝說完便從他們兩人身邊經過,沒有絲毫停頓,也沒有絲毫猶豫,就像他和夏後擦肩而過的將來一樣。
傅一麵色難看,拉著夏後就要追上去,夏後急中一抓,飛快反扯住傅一的衣袖:“傅一,不要去。”
傅一氣得不得了,按著夏後的肩膀:“姐姐,你怎麼了?難道你就願意這樣把朝哥讓給別的女人?”
“不是的,傅一,不是的,他是顧連朝,顧連朝和木美息薇本來就是一對的,不是我想讓,他就會和木美息薇在一起,我不讓,他就是我的。不是這樣,你懂不懂。我不要你這樣子,我不要你和他吵架,你什麼都不要為我做,好不好,隻要不要拋棄我,我就很好了,你不要做任何事情。”夏後眼眶一紅。
傅一平日裏對顧連朝都是敬重地不得了,這是夏後所知的他第一次和顧連朝臉紅,而且是因為她。有些人,在夏後以為永恒時,卻給夏後一個狠狠的措手不及,比如她父母,比如肖蔚瀾,比如顧連朝。還有些人,在她最不曾想到的時候,給了她最意想不到的溫暖,比如赫連良夜、比如李繁華、比如傅一。
在有人的地方,即便心裏再怎麼難受,夏後都能盡力忍住,但是在關心自己的人麵前,所有的傷心和無助卻像是沒腦袋的風一樣,在身體裏亂撞一番,便七零八亂地逃了出來。
傅一原來一臉的怒容,在聽到夏後這句話時,終究還是不忍心,緩和下臉來,看著夏後通紅的眼眶,還有帶著哀求的眸子,傅一心頭一堵,把夏後摟緊懷裏:“姐姐,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別難過,我聽你的就是。”
明明還是隻是個大男孩,明明還是消瘦的肩線,在這一刻,卻讓夏後全所未有的信任和依賴。夏後揪著傅一的衣服終於狠狠哭出聲來了。
那些關於委屈和無助,那些關於不舍和受傷,那些關於失望和絕望,那些關於孩子和孤獨,那些關於未來和無措,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了。
傅一從阿裏沒見過夏後這麼難過的樣子,一瞬間,眼中閃過濃重的無措和震惜,輕輕地生澀地抱緊了夏後冰冷的身子,伸手在夏後的背上輕輕拍著。
“傅一,我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我想見我爸爸,我想我媽媽。我不要在這裏。”人一旦脆弱,最先想到的絕對的家,絕對是親人。
夏後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一些藏在心頭整整兩年的秘密再也不想一個人忍著了。
那些事誰也不知道,就連一直以來都在身邊的好友戴清歡和前男友肖蔚瀾,夏後不曾說過,那些事情畢竟關乎父母的安全,夏後當時不是不信任他們,隻是有些事,他們知道了也沒用,何況還有可能給他們帶來危險。
但是這一刻,夏後卻覺得藏著這些東西前所未有的辛苦。
兩年前,夏後因為肖蔚瀾的原因離家出走得事,其實隻是個幌子。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事,而是當年發生了一切別的重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