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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有人向飛宇靠近,不是別人,正是才離開不久的顧思源。血刺荊發難,四人均不能幸免,顧思源踏著飛劍,左右搖晃,臉色發紫,衣服多處破損,顯得狼狽不堪。

“沒想到道友深藏不露,從血刺荊的包圍中逃出而毫發不傷!”說完背過身子,苦笑一聲,“我的情況,你也看出來了,血刺荊的毒雖然不至傷我性命,但真氣受製禦劍已困難,更別說對付紫紋蠍了!道友若是堅持打紫紋蠍的主意,我沒什麼好說的,隻好放開一搏;若是道友若是知難而退,就此離去,我們不會強留,隻是……”顧思源停下,抬眼看向穀飛宇,見飛宇也看過來,忙收了眼神,看向他出。

“隻是什麼?”穀飛宇問道。

“你能不能帶我出去?”

穀飛宇一驚,一時沒反應過來,才想明白的道理怎麼這麼快就要經受考驗啊,他心中想著,隻是盯著下方的血刺荊,沒有立即回答。

顧思源覺得不妥,再次苦笑一聲,自語道:“原以為進入築基期,已經算是厲害的了,沒想到現在反來求一個心動期修士,道友不必為難,也該思源遭此一難,若是今天命絕於此,怪不得別人,隻怪自己認自己不清,小瞧了這外麵的世界!道友就當沒聽到吧!”她隻是有感而發,悲切誠懇,絲毫沒有針對穀飛宇的意思。

“仙子是敗給了自己,似你這般,動不動就輕言生死,我縱使能救你,也隻是多了個包袱。如果你繼續這樣,築基初期就是你修仙的盡頭,總是你資質過人,終跨不過金丹那道門檻!”

顧思源又驚又羞,凝神細想,頓時大驚失色,臉色唰一下多出幾片紅暈。

“我會救你,但我不會就一個沒有希望的廢人!如果你還不醒悟,遲早都會毀了自己,做自己該做的吧,不要被外物左右了你的生命!”

“你……,你怎麼能這樣!”顧思源又羞又怒,偏偏說的在情在理,正中她的軟肋,想要反駁,卻又無從著手。於是感到委屈,像一般女子一樣,淚珠不停在眼眶中打轉,堅強的忍著不讓它落下。就那樣可憐的看著飛宇,自己在萬劍山一直頂這個天才的光環,幾時受過他人的奚落,今天被一個自己原本不肖一顧的人說中心事,一時沒了以前的高高在上的姿態,所有力氣使不出,不知怎麼對待眼前這個不知深淺的人。因為對於生死的恐懼,不得不放下架子,卻得到了這般對待,讓他如何不委屈!

看著眼前的人兒落寞的摸樣,雖然知道顧思源比自己年紀大上許多,但如今的女兒姿態完全和自己的妹妹英蓮沒有兩樣,不免生出戀愛來,於是安慰道。

“好了,你若就此醒悟了,也是一件幸事,往後的道路一片坦途,其實你沒必要理會我的看法的!”

“誰在乎你的看法了,看不慣你居高臨下的姿態,跟那些老頑固一個樣!”

“不要逞強了,收了飛劍,我帶你脫離血刺荊的糾纏,還壓得住嗎?”

“恩,還好紫紋蠍毒!你不要勉強!”顧思源說道。

“你還不壞!”

“我……”顧思源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下方荊棘有了變化,荊條退開,方石再次出現,陰岩徹底不見了蹤影,就像他不曾來過一樣。所有藤蔓枝條以方石為中心,如海潮一樣向外圍退去,然後沒入地下,南隴穀的地麵第一次顯現出來。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方石的四角之外百丈處四株巨型血刺荊現形而出,不斷地向高空生長,瞬息升至百丈,朝飛宇兩人連環抽來,荊身上血刺陰寒,碗口般粗細,整個血刺荊棘麵目猙獰,野獸一樣向兩人咆哮而來。

山穀中轟隆之聲震天,在山穀中不斷回蕩,被無限放大,是山上的岩石不住塌下,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