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天已漸漸黑了,今晚的天空漆黑漆黑的,似有大片的烏雲籠罩著,沒有閃爍的星星,也沒有明亮的月亮,隻有遠處的霓虹燈散著耀眼的光芒,似乎在炫耀著自己的花容月貌。樸逸雲緩緩的從警局走出來,嘴中輕輕的低喃著:“對不起,哥,是我害了你,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空氣是那麼的冰冷,樸逸雲默默的在心中做了個決定,她緩緩抬腳走向自己的車子,上車後,伸手關上了車門,隻是輕輕的一聲,在這安靜的夜晚卻是分外的清晰響亮。韓慶既然開出了條件,隻要她做到了,就可以保住哥哥不坐牢,也可以保住哥哥全心守護的樸氏了。此刻韓慶那冷峻的麵龐似乎還在眼前,那冰涼的聲音又回蕩在腦海裏:“去李氏,幫我拿到濟州島極樂世界那個項目的企劃書,我就可以不追究你哥的法律責任。怎麼樣?”一月的空氣本該是十分冰冷的,可是在車上小小的空間內,樸逸雲竟然感覺有些燥熱,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的閉了會眼睛,隨即轉頭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位上的藍色文件夾,手指顫抖著緩緩的伸向那個文件夾,輕輕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幾個黑色大字:“關於樸金浩故意傷害罪的各項證明”,那上麵的各項證據足以將樸金浩送進牢房。樸逸雲眼中有著隱隱的淚光,但是始終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她此刻的心頭直冒著冷汗,慢慢的又回想起在醫院裏的那一幕。“你到底要怎麼樣?”樸逸雲憤怒的盯著那個一直帶著笑意的男人。“要我撤訴很簡單,隻要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就成!”韓慶微微一眨眼,看似輕鬆的說道。“要我做什麼?幹脆點,別拐彎抹角的!”樸逸雲快失去了耐心,不是為了哥哥,她根本不想和這個男人再多說一句廢話。“很簡單,去李氏,幫我拿到濟州島極樂世界那個項目的企劃書,我就可以不追究你哥的法律責任。怎麼樣?”韓慶緩緩坐起身,拿了一杯水,悠閑的喝著,眼睛不忘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猶豫的女人。生活總有太多意想不到的事在悄然向你靠近,原本平靜的生活總是那麼容易被打破,而當你百般掙紮想去解決時卻仍然無能為力,隻能任其不斷延續~~也許很多事情都不能做的很完美,不是說有殘缺才會變得更美麗嗎,隻是這個殘缺需要付出的煎熬真的是太大,太多又太過漫長了!“我和李氏根本沒有交集,我怎麼能拿到如此機密的企劃書呢?”樸逸雲撇了一眼韓慶,沒想到這個男人如今竟然要靠這種卑鄙的方式去拿到項目,她太鄙視他了!“這點我想不用過於擔心吧,隻要能拿到,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相信你樸逸雲有這個能力!”韓慶眼光放肆的掃過樸逸雲全身,仿佛在欣賞一件極其滿意的物品。“你可真卑鄙!完全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無恥小人!”樸逸雲咬著牙根狠狠的罵道。“我嗎?哈哈,隨便你怎麼說吧!丫頭,我說過你會回來求我的!”韓慶微微直起身,雙手撐著床沿,將臉龐湊近了身邊的樸逸雲,輕輕的說道,他那眼中的陰霾此刻越發深了幾分。樸逸雲以為這個男人多少也會顧念以前的情誼,就算從前的感情他是裝出來的也好,可是她最終還是錯了,她把自己想的過於重要了。看著這個男人張揚的笑容,就如地獄來的魔鬼一般,輕易的就將她的心掏空了。李氏,李辰宇!樸逸雲腦中立馬出現了這個名字,她突然感到好冷,那股冷氣是從心底冒出來的,這個交換的條件她真的可以做得到嗎?“韓慶,隻要我把企劃書拿到手,你就會放過我哥,說話算話嗎?”樸逸雲吃力的站直了身子,努力的睜大眼睛,她怕隻要有一陣風吹來,就會讓已經在眼眶邊緣的眼淚掉落下來,在這個男人麵前絕對不能表現的過於懦弱了。“當然,我絕對說話算話!”韓慶聽著那清冷的聲音,看著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的小臉,滿意的微笑起來。“隻希望這次你真的會說話算話!”樸逸雲譏笑道,這個男人有幾次說話是算話的,當年的種種誓言不都被風吹散了嗎?“不過你哥的案子,最晚也就三個月後就要判決了,你可要抓緊時間了!”韓慶臉色微變,一雙鷹眸探進了樸逸雲帶著略微絕望的眼中。一陣風吹來,走出醫院的樸逸雲感到眼底的淚水再也包裹不住了,順著臉頰滴落下來,此刻她眼前明明是白色的,可是在她的心中已經黑的不見一物,韓慶那冷冷的笑聲仿佛還回蕩在耳畔。慢慢回過神來的樸逸雲發現,此刻車窗外已經下起了雨來,雨越下越大,他啟動了車子,雨刮器“唰唰”的刮著,那些雨滴敲擊在車窗上,刺耳的可怕,雨刮器的節奏越來越快,一盞盞路燈飛快的向後移去,樸逸雲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冰冷冰冷的,關節發白,幾乎看得見凸起的青筋,她就如自己遊走在世界的邊緣一般。一個急轉彎,車子掉頭行駛,這一刻,她的思維完全混亂成一片,手腳似乎也已經不聽使喚,完全是無意識的將車子開向某一個地方。“現在你已經和我在一條船上了,所以你是不會出賣我的吧?就算你去揭發我,也沒有證據,你是個聰明的人,什麼對於你來說是有利的應該很清楚,對不對?”韓慶的話不時的出現在腦海裏,她拚命的搖晃著腦袋,想甩去那讓人厭惡的聲音,終於她一閉眼睛,猛踩刹車,將車子硬生生的停在了一幢別墅門口。外麵的雨還在下個不停,涼意透過車窗一直沁入心裏,她趴在方向盤上,忽然覺得好害怕,好孤單!她孤立無助,心頭冰涼,像被刀子活生生的挖走了一塊,又是疼痛又是害怕,當一個人害怕了就會無比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