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依舊沉默。
“你不說,我怎麼幫你,安王妃死的那天你在她身邊嗎?”
“是我下的毒,是我!”阿慈像中了蠱毒一樣,或是像個沒有靈魂的破舊娃娃,嘴裏輕輕碎碎念著。
“你是被他們打傻了嗎?這種事情也可以隨便承認,我不相信,一定不是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王妃死的那天你在哪裏,有誰可以證明?”
“是我,是我……”阿慈還在碎碎念著。
花朵兒給了她一巴掌,“如果你想死,就直接說,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這一巴掌打的花朵兒有多心疼啊!
“唔……!”阿慈撲進花朵兒懷裏哭出了聲。
花朵兒輕輕的摟著她柔聲安慰道:“說吧,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謝謝,不用了!”阿慈抽噎著很無奈的應了一句。
這一句簡直要把花朵兒給氣炸,她用力捏緊啊慈消瘦的肩膀推,“為什麼?你給個理由先啊!”
“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了,你走吧,走啊……”阿慈歇斯底裏的喊著
“走吧!”一直站在外麵的肖鐸走了進來,拍拍花朵兒的肩膀,“她這樣,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花朵兒憤怒的站起來,瞪著他吼道:“為什麼動刑,屈打成招嗎?舉頭三尺有神明,殘忍的對付這樣一個弱女子,人、權何在,良心何在,都是牲口,不,連牲口都不如……”
肖鐸被罵的有些莫名其妙!可待他反應過來時,花朵兒已經憤怒的朝外走去。
他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剛剛走到大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疾呼!
心突的一跳,花朵兒條件反射般衝回牢房……
“快來人啊,犯人自盡了!”
這一聲仿佛像定身咒,花朵兒頓時呆愣住,再也挪不開腳。眼前跟著一陣發黑,身子晃了晃。
肖鐸連忙抬手扶住。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喉嚨有什麼堵著,無法呼吸,用力的咳了幾聲,這才感覺好多了!一把推開肖鐸,繼續疾步朝著啊慈那裏奔去。
曾經,那麼鮮活的一個人,如今變成了一具屍體,孤獨、淒慘的倒在哪兒,誰的錯,誰的過?
哎!
你真傻,真傻啊!
死就可以解決了嗎?
花朵兒沒有流淚,隻餘同情。
她緩緩走近,跪下……安靜地望著。
少頃,啟唇,輕輕地哼唱:
Smelling the fragrance of blood, I find requiem hall
A run-down scene, the specter of debauchery singing,
……《懺魂曲》
一道從未聽過得妖異旋律,頓時在牢房裏回蕩……
就像一陣輕微、低迷、空寂的風,拂過荒塚上葳蕤的枯草,似在哀訴,似在招魂,又似在哭泣!
讓所有聽到的人,都瞬間有種壓抑的窒息感。
一股悲傷從胸腔深處滋長,向四周蔓延……
牢房裏其他犯人、看守,還有肖鐸,大家通通愣住,有的甚至連淚緩緩滑落,都不知!
直到大牢門口,傳來一聲慍怒地嗬斥,“住口!”
歌聲一頓,世間安靜了!
霎時,大家也回過神來!
花朵兒緩緩回頭,看向大步朝自己走來的刑部尚書肖大人。勾唇輕笑,隻是這笑容,在昏暗潮濕的牢房裏,為何如此淒美而又詭異!
肖大人凜冽的目光微微一閃,“把她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