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沒有一絲雲,頭頂上一輪烈日,沒有一點風,一切樹木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站在那裏。 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籠一樣,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不過太陽在毒也阻擋不了程咬金歸心似箭的心情。
將背上的老家夥輕輕放在樹下,拿出酒來給他灌了兩口。和這老家夥聊過以後,程咬金就殷勤地邀請他到自己家裏住上幾天,反正這老家夥現在也正愁沒地方去,監獄那免費吃喝的地方早沒人了,連獄卒都掃地走人了,在程咬金的再三邀請下,這個自稱前太子的老家夥便跟著他一同回家。
雖然說心底已經有十分相信這老頭的話不假,不過他程咬金是什麼人,指望著他立馬衝這散發王霸之氣的家夥磕頭鞠躬那是想也別想!程爺爺把他帶回家可不是想弄個祖宗回來供著,哼哼,爺爺還指望從這老家夥身上炸點油出來呢!背起老頭,程咬金得意的想。
本來事情還沒有弄的清清楚楚,奈何他離家好幾個月了,雖然有秦瓊表哥幫忙遮掩,可時間這麼久,隻怕老娘那裏早有所懷疑。再說他自個也挺想老娘的,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兩月,老娘可曾消瘦了否!
將老家夥背在背上,程咬金邁開大步向家的方向急急行去。過了個把個時辰,家鄉的山水已是隱約可見。來到村頭,程咬金把老家夥放在了村口那座破敗的寺廟裏,讓他暫時在這裏安身。沒辦法,這老頭這模樣回去不把老娘嚇壞才怪,隻好委屈他在這裏呆一陣子了。
反正這座寺廟雖然破敗,大殿卻還保存完整,用來遮風擋雨最好不過。他小時候碰見石之軒大叔的時候,就是把大叔安置在這裏的,自大叔離去以後這裏他就很少來了。時隔多年在站在這裏,縱使以他的沒心沒肺也禁不住有些感歎世事蒼茫,變幻莫測。
將老家夥安置好,程咬金便向家行去。將將走到家門口,就見一個身材挺拔,唇紅齒白,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轉身走了出來。程咬金見了心下大喜,遠遠便叫道:“表哥,秦瓊表哥!”隻見那人驚喜的轉身看過來,臉上高興之色溢於言表“咬金,你可算是回來了!噓!老太太剛睡了,莫要高聲,小心別吵醒了她!”
話音剛落,卻聽得身後柴門吱呀的一聲響,接著就聽一個顫悠悠的聲音響起:“可是咬金麼?”不遠處程咬金已經跪了下來:“母親,孩兒不孝,讓您老人家操心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著母親顫抖著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程咬金禁不住雙目通紅。
好不容易將情緒激動的老娘安頓著睡下,程咬金便拽著表哥來到偏房,和他敘舊。看著表哥一如既往的熱情,程咬金心中滿是說不出的歡喜。
說來也怪,他這表哥從小到大孤僻的很,他父親將他送去學武藝,那武館裏眾多人物也沒有個和他熟絡的,反倒是和他這從小調皮搗蛋的黑皮小子親近的很。若不是程咬金知道自己不是那喜歡兔兒爺的調調,隻怕也早已避而遠之了。
與表哥杯來盞去,兩人正聊到興奮處,卻聽得秦瓊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咬金奇怪,急忙關心問道:“表哥,什麼事情如此煩惱,莫不是你那便宜師傅突然駕鶴西歸了麼!”
“胡說八道,莫忘了那也是你的半個師傅呢!若讓他老人家聽見了,你又少不得一頓皮肉吃苦!”“那表哥你又為了何事歎氣,莫非你師傅他老人家突然開竅,想要表哥你娶他女兒做添房麼?”
“胡鬧!”秦瓊哭笑不得,知道這表弟是變著法兒讓自己開心,便仔細說道:“我之所以憂慮,是因為前幾日在大帥帳下當值時,聽帳內軍官的閑言碎語,被擾亂了心神,這才不安。”“哦,卻不知是何消息,竟然讓表哥你如此人物也坐臥不安?”咬金心下大奇,急忙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