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高麗羅刹女相談片刻,程咬金頓時隻覺得相見恨晚,如此劍術大師,這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果然非常人所能及。若非是這女子乃高麗蠻夷,程咬金說不定就動了將她收入房中的念頭。
兩人又交談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其中多數時間都是程咬金在問關於武道上的問題,那羅刹女回答。雖然礙於師門之命,這女子不能將所學劍法招式教給程咬金,然而這女子對於武道的理解博大精深,俗話說‘一法通則萬法明’,因此這女子的一番講解對於程咬金日後提升武道上的修為可以說是幫助極大。
兩人正在那裏說的高興,突然一聲響亮的咕嘟聲在甬道中響起。轉頭望去,隻見那楊玄感尷尬的捂著肚子,看來竟然是餓了。這時兩人也感覺腹內空空,隨即相跟著向出口走去。
三人鑽過一個方洞,又穿過了一條通道,竟然從一座井中穿了出來。在一個僻靜之處,迎著初升的朝陽,看著那全身濕透的羅刹女身上冒出陣陣白氣,她那曲線玲瓏的身體在白氣中若隱若現,猶如仙女下凡一般,一時間兩個人都看的呆了。
等白氣散盡,兩人驚奇的發現她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經幹了。程咬金登時目露垂涎,這般運用內力烘幹衣服的法門實在不錯,可惜這女人肯定是不會教給自己的,唉,隻能幹看著眼饞了。
羅刹女轉頭看向程咬金“我這就要走了,咱們就此別過,從此山高水遠,隻怕是後會無期。不過閣下如此聰慧,天資這般出眾,想來不用多久就會名滿天下。還沒請教閣下如何稱呼?等閣下名傳天下之時也好知道知道。”
程咬金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俺叫程咬金,實在當不得姑娘如此美譽!說道聰明,姑娘你難道就比俺差了麼?先不說姑娘如此年紀就有這般修為,單單姑娘你一個高麗人士竟然能找到這連許多中土人也遍尋不獲的楊公寶庫,就讓俺等羞愧莫及了!”
羅刹女輕笑一聲“這可不是我的本事,我隻不過是傍晚睡不著,在這大興城中閑逛,偶爾瞧見一人鬼鬼祟祟,心中好奇,就悄悄跟在了他後麵,方才尋見了那楊公寶庫!”
程咬金和楊玄感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倆還一直以為這高麗羅刹女是自己尋到那楊公寶庫的,卻不想她也是跟在別人身後撿了個現成便宜!這豈不是說現在除了他們三人以外,還有個不知名的人也知道這裏麼!
低沉著聲音,程咬金盯著羅刹女的眼睛問道“不知道閣下是否知道那人是誰?”
羅刹女眼睛眨也不眨,隻是輕輕搖搖頭“黑夜之中,那人又蒙著臉麵,我也沒有瞧清楚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他隻是普通的外家高手,武功稀鬆平常,警覺性也差的可以,我綴在他身後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而且這人也很奇怪,進去那楊公寶庫竟然沒有拿取任何東西,隻是轉了一圈就走了!”
程咬金和楊玄感麵麵相窺,那個先他們而進入的蒙麵人到底是誰?看他的樣子顯然也是不知道這楊公寶庫是庫中有庫的,可是又是何方神仙竟然能夠找到那楊公寶庫呢?程咬金正在思考的時候,卻沒發現楊玄感的臉色突然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既然猜不出那人是誰,幹脆也就不在想他,反正他隻知道外麵那個假庫,就算他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拿走那也無妨。程咬金對著羅刹女拱了拱手“不知可否知道姑娘芳名?日後也好登門拜謝!”
那羅刹女微笑著說道“小女子名為傅君倬,家師乃是高麗武學宗師,綽號‘弈劍大師’的傅采林,你若是有膽,不怕我師傅扒了你的皮,就來罷!”
轉頭看著臉色陰沉的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楊玄感,傅君倬接著說道“你既然是楊素的兒子,那便算是楊公寶庫的主人,不過你也不用如此揪心,我隻不過是在月前從那寶庫中取了一塊古玉罷了,你若是不高興,我還你便是!”說著從一個小布兜裏取出一方白玉,程咬金仔細看去,卻見那玉上‘萬歲’兩個大字栩栩生輝。
楊玄感漫不經心的瞧了一眼,苦笑著說道“區區身外之物,就送給姑娘了!隻是在下有些餓的緊了,所以麵色上就有些難看罷了!”
傅君倬見他如此說,也不客氣,將那方古玉裝進了布兜,接著對二人行了一禮“山高水遠,後會有期!”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楊玄感正要轉頭,卻見一條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了出去,同時一聲大笑傳來“在下也告辭了!祝閣下一路順風!”卻是程咬金開溜了。
楊玄感大急,急忙在後頭追趕,可是程咬金乃是武道中人,內力流轉之下,速度奇快無比,哪裏是他能夠追得上的。過了兩條街,楊玄感就失去了程咬金的蹤影,舉目四下張望片刻,他隻得失望的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麵一條人影就悄悄跟了上來,正是他遍尋不獲的程咬金。剛才那羅刹女告別的時候,程咬金也趕緊匆匆離開,隻因他身上可是有從那楊公寶庫的內庫中取來的價值連城的幾件寶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