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落雁進入李密的帥帳,看清楚那個正與李密把酒言歡的人,程咬金心中的驚訝愈發擴大。那坐在上首正接受李密奉承的宋家使者竟然是好久不見的宋二爺。
看到程咬金,宋二爺微笑起來“程兄弟,好久不見!”
“哈哈,見過二哥,小弟不知道二哥到來,有些怠慢,還望二哥恕罪!”嘴裏打著哈哈,程咬金心裏卻驚疑不定。上次去過宋家山城以後,他就猜出這宋二爺十有八九就是宋閥閥主宋缺的弟弟‘地劍’宋智,也隻有他才能在宋家長老麵前揮灑自如。
隻不過後來因為事物繁忙,兩人在沒有見過麵。而今這宋閥的第二號人物突然來到瓦崗軍這裏,若說他隻是來轉轉或者來看看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宋閥依然與鹽幫有合作,可是程咬金早已置身事外,鹽幫的一切事物都交給了別人打理,程咬金隻管每年從鹽幫的利潤裏抽成。因此宋閥那裏早沒他什麼事情。宋智現在這麼熱情,也隻不過是對他有些好感而已。
端起桌上的酒碗倒滿,程咬金與宋智連幹了三碗,這才坐了下來。兩人親密的關係直看得一旁的李密心中吃驚。在此之前,李密從來不知道程咬金竟然能夠與嶺南的宋閥搭上線,那不啻於一個乞丐和皇親國戚交上了朋友,雙方的身份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程咬金和宋智、李密坐在那裏天南地北的閑聊,宋智也不說他來這裏有什麼事情,程咬金也知趣的不問,隻是一個勁的和他喝酒。很快幾個人就醉的一塌糊塗,旁邊伺候的奴仆急忙開始收拾。
等幾個奴仆將程咬金抬向旁邊的營帳,正醉臥一邊的宋智和李密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看他兩人眼中的模樣,雖然略有幾分醉意,卻沒有剛剛表現的那麼誇張。
宋智製止了將要開口的李密,側耳聽了聽,察覺到程咬金已經被抬到了旁邊的營帳內,那幾個奴仆正手忙腳亂的安置他躺下。這才轉頭對著李密笑道“怎麼樣?有了內勁,感覺就是不一樣吧?這灌頂大法可是道門不傳之密,而且那幾個傳功的長老本身的實力下降,從此以後武道修為上再難有寸進。而魏公日後卻可以以此防身,我想,這足以表達我宋閥的誠意了吧?”
“這灌頂大法果然奇妙無比,在下以前隻是個文弱書生,而今轉眼之間,竟然也成了踏入武道的高手,世事之離奇變幻,不外如是!至於宋閥的誠意,隻看宋二爺能夠親自來到在下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在下已經很感激不盡了。”
“哈哈”宋智大笑起來“魏公說笑了。如今中原各地烽煙頻起,魏公又是應驗讖語之人,在下來時,大哥曾經吩咐,隻要魏公能夠攻入東都,我大哥就與魏公結為兒女親家,讓你我雙方的關係更緊密一些。同時,我宋閥還會傾盡全力,幫主魏公取得天下!”
“能夠得到名滿天下的‘天刀’宋閥主垂青,李密何之幸也!但請二爺回複宋閥主,李密定將不負所望!必將恢複漢人正統,匡扶天下!”
“如此甚好!在下不勝酒力,且先告辭了!”宋智走到營帳門口,忽然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魏公,在下之所以要見那程咬金,是因為以前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相談甚歡,因此這次來的時候才想見他一麵。希望魏公你不要介意!”
“哈哈,宋兄說的哪裏話來?你我同盟,將來又是一家人,小弟怎會介意!”
“多謝魏公海涵,在下告辭!”
等李密和宋智各自回到自己的營帳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酣睡的程咬金睜開了雙眼,嘴角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微笑。他雖然剛才喝了不少的酒,可是對於從小就是從酒壇裏泡出來的程咬金而言,那幾壇酒不過是毛毛雨罷了,想讓他喝醉,沒個三五十壇怎麼能行?
本來程咬金也就打算和宋智好好喝上一回,然後大家各走各路。卻沒有想到還沒有喝了幾壇酒,李密和宋智居然不約而同的裝起醉來。從小就在酒館逗留的程咬金對他們這點伎倆早已耳熟能詳,當下也就故意做作起來。
想不到隻是臨時興起的一個念頭,卻能夠偷聽到這麼機密的事情,程咬金低頭沉思起來,剛才宋智以為自己已經遠離了李密的帥帳,因此說話就毫無顧忌。他卻沒有想到程咬金居然有天視地聽這種奇術,因此所有話語被程咬金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