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客雙腿哆嗦著站了起來,一把扶住了旁邊的桌子,聲音顫抖著問道“你,你是何人?”
程咬金微微一笑“徐道長怎地糊塗了?來到了這裏還猜不出本公是誰嗎?”
聽到程咬金自稱本公,徐洪客瞪大了眼睛,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你,你,將軍莫非就是魏公李密?”
程咬金挺了挺胸膛“正是本公!徐道長不是給本公寫了一封書信麼?本公對徐道長提出的挾天子以令天下的建議很感興趣,因此才派遣手下將徐道長給請來!隻是這些手下都是些粗鄙的軍士,不識得徐道長的高人身份,對徐道長多有冒犯,本公在這裏代他們向你賠罪了!”
說著程咬金對著站在徐洪客身後,正憋著笑容一臉古怪模樣的張亮喝到“你這混賬東西,還不趕緊滾出去,免得徐道長看見你就生氣!”
張亮一走,營帳裏就剩下程咬金和徐洪客兩個人。徐洪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將程咬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前這個魏公的模樣與他聽到的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徐洪客也沒有見過李密的畫像,自然分不出真假。再說傳言也未必可信。
李密圍攻洛陽的時候,民間傳說他生有三頭六臂,高五丈七尺,神通廣大,呼風喚雨無所不能。這些傳言自然不可信,若真是那樣,李密豈不是成了怪物?因此看到眼前的魏公與自己相像的大相徑庭,徐洪客倒也不甚見怪。
更何況,程咬金竟然能說出他的書信內容,這就讓徐洪客確定,眼前的人是貨真價實的魏公。他那書信可是派遣心腹之人送去的,除了李密,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認定了程咬金的身份,徐洪客當下就有些膽壯起來。當初張亮凶神惡煞的去抓他,徐洪客還以為自己的藏身之處被仇家給知道了,因此一路上擔憂害怕,短短幾天時間,整個人就瘦了整整一圈。
現在知道麵前之人就是有求於自己的魏公,雖然驚駭於此人的武道修為高深,可是徐洪客卻也不甚害怕。當下他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的說道“承蒙魏公誇獎,既然魏公同意在下的意見,那就請魏公隔日派出一位將領與本人同行如何?正所謂兵貴神速,隻要操作得當,將滯留揚州的楊廣活捉,這天下可就是魏公的掌中之物了!”
程咬金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頭“話雖如此,可是揚州離洛陽還有段距離,而且中間還有幾股不弱的勢力存在。尤其是那最近極為活躍的曆陽總管杜伏威,而今江淮一帶的義軍全都以他為主,聲威之大,就連駐守江都的數萬禁軍也不敢輕掠其鋒。徐道長又如何能保證本公的大軍安然到達江都,將那楊廣捉住呢?”
徐洪客得意的揚起了腦袋“這正是在下要替魏公效勞的地方。在下出自道門,很多同門長輩都在朝廷供奉閣效力,隻要魏公肯大散錢財,在下定能說服這些長輩,暗中相助魏公。至於那曆陽的杜伏威,到時候隻消在下的長輩在楊廣麵前進言,讓留守的數萬羽林軍去攻打,即使不能將他打敗,卻也能纏住他,讓他脫身不得,到時候魏公的大軍豈不是就能長驅而入,一舉而定了麼?”
“聽徐道長這麼說,本公倒是有了信心。本公對道門也知曉一些,不知道徐道長出身何門何派,本公有暇,到要去瞻仰一番!”
聽到程咬金的問話,徐洪客興奮的神色頓時沮喪下來“不瞞魏公,在下出身於泰山上的‘安定團結’聯盟,隻是那聯盟早已因為內鬥而消亡,魏公卻是去不了了!”
程咬金騰地站起身來“安定團結聯盟?”見徐洪客肯定的點頭,程咬金有些無語,當初帶人殺上泰山的時候,可是將上麵所有的武道高手殺了個幹幹淨淨的,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幸虧當初是悄悄帶人去的,沒有人知曉,要不然早就被這逃脫的家夥給殺上門來了。不過這小子也太倒黴了點,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這次可得好好問問,免得又有了後患。
被程咬金古怪的目光盯著,徐洪客會錯了意,急忙辯解到“魏公請放心,雖然在下的師門沒了,可是家師和幾位師叔還在,當初在下就是因為要跟著家師去朝廷供奉閣享福,這才逃過一劫。隻要魏公肯賜予我等護國法師的身份,享有與皇親國戚同等的地位,並且資助我等開山立派,家師與幾位師叔就誓死效忠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