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形似嬰兒,大補元氣,補脾益肺,生津,安神。桑七,形似......”身穿粉色裙衫的女孩兒規規矩矩的坐在房中,沉香木造的桌椅有很好的安神效果,白映兒神色認真的看著各類藥名,一邊抄寫一邊默念。
“小諺兒,你最近如果去街上的話,記得去成衣店購幾套男裝,嗯,小映兒的尺寸你應該知道吧?”此刻司扶的白發僅用一根發帶鬆鬆垮垮的綁在腦後,桃花眼一眨不眨盯著藥鼎,手上緩緩的注入內勁控製火焰,嘴裏卻半點不停歇。
“嗯。”玄衣少年抱劍倚在門邊,出神的望著屋外繁星點點,突然想起什麼神情一肅,“家主說要我們商量一下,定個時間好接小姐去爵爺府。”
“什麼?確定白真那老頭是這個意思?不可能啊,他後院亂成一團,小映兒去了該多危險。”司扶驚訝的心情影響到了煉藥,內勁注入過多導致火苗猛的躥高,噗的一聲,草藥盡數化為灰燼。當下也不管藥鼎中是何情況,急聲問話的同時看向門邊的罪魁禍首。
“家主說,小姐不可能在這裏安然度一輩子,以後遇到的算計隻會更多。”嗯,好像是這麼說的,白諺心裏想著,原話什麼的已經忘記了。
好吧其實真老爺的原話是:“雛鳥已經被保護得太好了,安穩這十載已是極限,我們護得了她一時,卻萬萬護不了一世。再者,殺父弑母之仇,真的能瞞她一輩子嗎?望她知道的那天不會怪我,縱然恨到要顛覆天下,也得有那樣的心機手段。”
“可是,小映兒還是個孩子......”雖然依舊覺得不妥,但司扶的聲音卻越來越弱。
也是,還是個孩子並不是什麼借口,錦城少主三歲父母同時被下蠱,後被司扶以毒解之,卻傷了本源,每日隻有兩個時辰醒著。這樣過了十年,而那個孩子,也在明裏暗裏防不勝防的算計中,一步步奪回權利。白諺自是不必說,五歲那通變故之後,就是冰塊木頭的樣子,除了練功和照顧小姐,這十年他沒幹別的事。而白府中那些孩子在各種危險之中存活至今,確實有些本事。
這些年下來,又有誰還認為他們隻是孩子。
該承受的不會因為年齡而改變,“即便這樣,也再過段時間吧,我三日後想辦法把那些功法取來,小映兒的幻術練了這麼多年,基礎想必很牢了,再輔以各類秘笈,應該能有大的精進。畢竟,是小詩的孩子啊。”但願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司扶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那由你去跟小姐說。”白諺得到答複之後直起身子邁開腳步,回房練功。
“你......”司扶隻能認命,還有廢掉的藥草,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