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杓蘭花叢中一抹身影似精靈般不染凡塵,純白的衣裙沾著花香,在微風中起舞,身子輕盈朝會客廳大門走來。
白彤暗惱自己又看直了眼睛,卻也不忘開口:“大姐這是為何?一身素白可不吉利。”這次宴會可是精心準備的,雖說白映兒穿什麼顏色的衣裙都不會影響計劃的實施,但畢竟一直以來得到的消息都是她喜好粉裙,而今這般情形,讓她不由得擔憂之前對白映兒的了解會否不實。
似是不解白彤的顧慮,白映兒睜著眸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神情糾結又帶點羞澀,讓人不忍責備。
正當白彤還欲開口,一道淺杏色的身影疾步走來,手上還拿著一件粉色衣物:“小姐,您怎麼走得這麼急?快把衣服穿好。”鳶尾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更多的是寵溺,手腳麻利的為白映兒穿好白裙外麵的紗衣。
在這麼多人麵前穿衣服,白映兒傾城的麵龐也爬上一抹紅暈:“隻是怕三妹等太久,我還以為之前那樣就可以了呢。”之前在宅子裏的衣服風格大都簡單,所以白映兒這般認知也好理解。
鳶尾見著自家主子難得的羞態,噗嗤一笑:“原是如此,因著小姐向來喜好粉色,我們帶來的衣物大都搭有此色係的外袍或是腰帶,這還是家主的意思呢。”雖然知道是裝的,但小姐犯迷糊的時候真可愛,少女不禁感慨。
“嗬嗬,大姐如此為我著想,彤兒真是受寵若驚。”知曉事情原委白彤不由得暗罵蠢貨,又羨慕白映兒被保護得那樣好,這般天真的樣子府中最小的妹妹身上都不再有。想著她的語氣也冷硬了幾分,憑什麼?憑什麼這個野種幸運至此!
白映兒心裏天人交戰,麵上卻是半點不顯,依舊一副真摯的表情:“三妹不必如此,親人之間相互考量本就應該。”
白彤麵上擠出一抹笑容:“大姐說得是,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說著便率先離開了院子。
她本來就不用誰為自己考量,在府中生活這些年,什麼苦沒嚐過,連母親也不曾憐惜自己,還有誰可以依靠?
白映兒見此也忙跟了上去,像是因著白彤的笑容而心情頗好的樣子。
走到白府門口就看見一輛馬車,因著下人不知這位名義上的大小姐也會一同前去,再準備一輛又恐誤了時辰,故而倆姐妹同乘,各自帶著一名丫鬟。
白映兒自然帶著鳶尾,海棠在房裏養傷暫時不宜活動。白彤帶著一個名叫茹兒的丫鬟,四人坐在馬車之中,一時有些靜默。隻聽著車軲轆摩擦地板和車夫策鞭帶起的氣流聲,讓人不由得泛起困意。
過了一會兒,“三妹,你今年多大了?”白映兒沒話找話。
“虛歲十。”白彤微眯著雙眼,頭靠在車壁,身旁茹兒找出暗格裏的點心,恭敬的遞給她,而後便一言不發的垂首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