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白練帶動著風聲,呼呼作響像是索命的音符。被偷襲的白映兒卻像是壓根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動靜,走在前方並無絲毫要躲閃的樣子。
地上的白狼嘶吼一聲,卻沒能來得及推開女孩,在白練襲到女孩身上的瞬間,化作鳶尾的女子眼中滿是狠辣的勾唇一笑。
這笑容還未放大,她卻敏銳的感覺到白練那頭並沒有打中實物。女子麵色一僵,飛身往前想查看具體的情況,卻是剛走幾步就回到了原地。她不死心的試了又試,終是失去了耐心開始運功毀壞周圍的景物......
白映兒並未駐足,也並不好奇這人後來會是如何,因為女孩知道這個幻境的特點。所謂七傷幻境,受困之人傷境傷己,施術之人傷神傷身。如果不是自己太過生氣,也不會用這樣自損八千的法子對付她。
“如花,怎麼回事?”若不是鳶尾與自己有契約,而當時那丫鬟的心神波動又太過明顯,她還真的不會意識到此中蹊蹺。白映兒的問話不帶一絲嬉戲,也讓某狼知道它不能再敷衍了事。
躊躇半晌,如花終是吐出實情:“狼隻是教訓了一個企圖把狼抓走的人......”
白映兒以手拂麵,並未懷疑它話中的真假,隻斜斜的看一眼小狼,似是在嘲笑它對付一個人類竟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在如花即將發怒的時候,白映兒再次開口:“那海棠她們呢?”
這次某狼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脆聲道:“那個狼怎麼會知道,兩朵花的本事大著呢,不可能次次栽在那些怪物的手裏的。”說著竟然討好的蹭了蹭白映兒的小腿,像是安慰她不要擔心。
女孩不置可否的應了一道鼻音,看向鳶尾和海棠平日居住的屋內。目光環視之後竟一無所獲。白映兒挑眉,暗道自己糊塗,遂搖搖頭走向小廚房。如花乖乖的跟在她身後,難得的沒有要求女孩的懷抱。
“醒醒,雅兒,雅兒。雅兒!”剛一走近小廚房,便聽到裏麵傳來幾聲焦急的呼喚,白映兒聽出是杳的聲音,隻是這個稱呼,卻不由得讓她皺起眉頭。她的院中除了自己以外便隻有海棠鳶尾如花,哪來的什麼雅兒?
帶著疑惑推開門,女孩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的臨時暗衛抱著一個幹草紮成的木偶,表情瘋狂,眼眸也染上血色。
白映兒挑眉,心中了然這是那個會幻術的人再次出現。
這種初級的幻陣並不難解,於是腦中沒有猶疑,女孩走進幻陣企圖幫杳恢複神智。
隻是這次她卻想得簡單了,心念剛動,女孩便被卷入了一個完全虛幻的地方,轉眸,身後已經沒有如花的影子。幻術師能夠很清楚的辨別真假的環境,這一點無可厚非。但想到那個人卻能夠如此輕易的把另一個幻術師困在他自己精神力所造的場景之中,白映兒卻無法淡定了。
“我倒看看你有怎樣的本事!”女孩恨恨的道。
暗處的綠眸少年貪戀的凝視白映兒的臉,唇邊夾著一抹苦笑,絕色的麵龐怎麼看都不複光彩。
“即便改不了你討厭我的事實,我也想試試讓你知道我的存在。”喃喃的低語飄散在空氣中,誰也沒有聽見少年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