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人一狼便到了小廚房之後,那片時常被燒焦的藥膳澆灌後長得異常茂盛的杓蘭。
“這麼個好地方,你倆是怎麼發現的?”女孩笑嘻嘻的開口,手中玄力凝起,揮掌輕拂草叢。
如花在白映兒身後瞪著眼珠,眸中滿是哀怨。這是怎麼回事?小主人你偏心!給兩朵花留了幻境!卻什麼都沒給狼!
其實女孩這一刻算是徹底輕鬆了,皆因她即便撤了這幻境,也根本沒有聞到一絲一毫的血腥味,更沒發現兩人的氣息有何異常。
這兩個命途坎坷的小丫鬟,終於難得的沒被自己牽連到了。
“小姐,鳶尾帶奴婢來的。”海棠麵色依舊古井無波,隻是細看她的眼神中有一絲焦慮,不過被掩飾得很好。
白映兒唇角一勾,看向鳶尾,眸中有著好奇。
後者委屈的接話:“奴婢在外宅隻時就常常被小姐的幻境忽悠,到了白府也一樣,小姐總是閑著無聊就擺些玄石,布個陣法,若是奴婢再不機靈點,那可真是稍有不慎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噗。”女孩聞言竟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而如花的狼臉上也不複怨氣,反倒是幸災樂禍的情緒明顯,讓人覺得幾分滑稽。隻有海棠還是冷冰冰的,不時左右張望。
白映兒見此眸光一閃,狀似無意的開口道:“雖然沒能留住在這作亂的人,不過看到你們三人都無事,我也就心安了。”
海棠聞言一怔,眼中的焦躁褪去,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倒是鳶尾頗為讚同的點點頭道:“小姐所言甚是。”其實她沒有說的是,當時白映兒執意要去牡丹苑之前,城主府的人便現身了。
起先那群與杳同樣裝束的人讓自己想辦法阻止小姐,後來發現根本勸不住,萬般無奈之下才叮囑她跟海棠先躲起來。鳶尾知曉他們定會護住小姐,傷勢未愈的當下也不想去拖後腿,便依言找到了這處地方,帶著海棠乖乖的呆在此處。
不過也幸好鳶尾跟白映兒簽訂了主仆契約,才能及時的掌握雙方的安危與行蹤。
“小姐,杳去哪兒了?”鳶尾眼角餘光瞥到海棠麵上的不自然,心中歎息一聲,還是開口問出聲來。
白映兒瞬間收斂了笑容,沒有答話,看得海棠一陣心驚肉跳。
如花湛藍色的狼眼一翻,不知道小主人這般前後矛盾是為何。明明開始已經暗示了杳是安全無事的,現在卻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不過這次小狼倒是真不敢拆自家主人的台了。
鳶尾皺眉掃了一眼身側神色緊張的妹妹,小心翼翼道:“他出了什麼事?”對於以前的海棠跟曾經的杳,雖然兩人都變了名字身份,卻總是有一份羈絆怎麼也剪不斷。
鳶尾羨慕,也同情。有時相愛,真的不是兩個人的事。當時她們為家人報仇的誓言還曆曆在目,選擇了一條不安穩的路途,再求喜樂便覺得可笑了。
眼見海棠變了臉色,腳步也有些輕抬,像是就要去探個究竟。白映兒眸中閃過一絲了然,惡作劇的心思也失了不少。於是女孩仰起臉燦爛一笑:“鳶尾是在問杳嗎?他很好啊,現在正惦記著要去把在府中搗亂的人捉回來呢。”
再說杳起初被白映兒拒絕了建議,便在思忖著一個兩全的法子,沒注意到女孩的離開。卻沒想到自己慢了一步就不見了她的身影,於是男子找遍了整個院子,好不容易尋到這幾個人,正欣喜的時候便聽到白映兒的這句話。
杳的身形一個趔趄,麵上哭笑不得的同時也覺得尷尬不已。
海棠懸著的心瞬間放鬆,隻是心中也有些惱怒自己的不爭氣,竟跟鳶尾一樣輕易的被小姐戲弄。眼角餘光看到遠處向這邊走來的高大身影,少女算是徹底心安了,平時冷凝的臉上也多了一絲柔和。
海棠的一番變化被白映兒悉數收入眼底,她眨巴著嘴,突然想著雲子桑是不是故意把杳派來自己身邊,好讓這一對小鴛鴦交流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