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兒聞言轉了轉眸子,雖然知曉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她不該問得太多,但是內心的擔憂卻促使她不得不再次開口:“他這廂是為采藥而去的吧?”
出乎意料的,杳聽到白映兒的話之後,半點不覺得驚訝,仿佛女孩知曉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於是灰黑色衣裳的男子回道:“如白小姐所言,主子此行是為一種名喚落芷的草藥。”
“落芷......”白映兒腦中不住的回憶這草藥的生長習性,終是因為太久沒有重習醫典,而回想不到此物的特性,隨即正了正神色:“相信他定能不負所望。”
杳微微頷首,沒有再答話。隻是心間也有一絲無奈,慶幸木蒼沒在這裏久留,否則見到白映兒根本沒有隻字片語關心自家主子,那護主心切的頭兒隻怕又要抓狂了。
這時的白映兒並沒有再糾結於白真那些事情之上,因為她很清楚,她的師傅司扶,是不會放任老爹不管的,既然白真那裏將要解決,那麼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白府這些個烏煙瘴氣的存在。
其實對於爵爺府眾多妻妾美眷,白映兒本是沒有多大惡意的,頂多把那些人當做給蘇澤月的懲罰。可如今,自己不得已卷進了這個漩渦之中,才發現太多的人終究是隱患。
她雖然不知道是否該一步步追根溯源,把自己身生雙親的事情弄個透徹。但是此刻,她很明白,她想要皇家付出代價,傷害白真的代價。
深吸一口氣,白映兒抬眸,後知後覺感到自己體內的玄力充沛,於是她也沒有示意杳,而是直接抬手撫掌,解開了房中兩個陌生人的穴道。
不等他們開口說話,女孩深知這兩人不似外表那般簡單,輕咳一聲,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白映兒茫然道:“杳雖承認二位是他的幫手,但我還是想知道,適才你們在我房外,意欲何為?”
季杭首先反應過來女孩的問話,還沒來得及編出一個恰當的借口,便被她的樣貌給吸引了去。這時他算是明白自己那位二哥喜歡的是哪款美人了。
眼前的白映兒一副剛醒的懵懂之色,眼眸中純淨剔透得讓人生不出一絲褻瀆之心,而此時她雖是一身粉衣,卻絲毫未給人小家子氣,反而覺得自有令人舒適的氣質,沉迷其中,看過一眼便無法轉移視線。
季杭本是皺著眉頭打量白映兒,慢慢的眉間竟舒展了些許,暗歎雲子桑的眼光確實不錯。直到身邊的木念扯了扯他的袖擺,小少年方回過神來。
轉眸見木念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季杭眨眨眼睛,順勢彎了彎腰對白映兒作了個揖,道:“白大小姐這般便見外了,怎麼說大家今後也是鄰居,多多走動增進鄰裏之間的和睦本就應該,哪會有什麼目的?”
起先鳶尾見季杭一直盯著白映兒,首先對著人的印象便不好了,隻是礙於杳起先所說的,這人是雲子桑找來,才忍住沒有發作。隻是心裏難得的覺得那一貫英明的人也會看走眼。
反而是海棠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眼神都沒有變化,也讓季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而白映兒對這人也並無貶低的意思,隻因她看得明白,雖說季杭初見便盯著自己許久有些不夠禮貌,但他的眼神卻是澄澈不含雜質的,仿佛居於事外在客觀的評判她的樣貌,單純的欣賞並無褻瀆。
但是即便她對季杭沒有惡意,心中卻也很明白所謂的鄰居隻是托詞罷了。誰不知曉她白府周圍根本就沒有一戶大家,若是有,怕也不過是從各地逃荒而來的難民。
這兩人穿著華貴,根本就不可能是生活在白府隔壁的存在。這般想著白映兒已然有了判斷,這兩人很顯然是一主一仆的關係,而這主子八成就是雲子桑從出雲洲哪個家族中找來的公子哥兒。
當然,見這兩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白府的院中,想來定是功夫不錯。不然,又怎麼瞞得過那些個守門的壯漢,以及府中四處巡邏的侍衛?
“既是我爵爺府的鄰居,那可否請教一二。”白映兒挑眉,輕笑道:“你們是哪家的人?”
鳶尾聞言在一旁輕哼,她向來不喜這種油腔滑調的人,更何況季杭開始還冒犯了自家小姐。即便是城主派來的人都沒用了,更甚的是竟然撒這樣的謊,幸好小姐英明,分分鍾就揭穿了他的假麵。
杳大概是此時唯一對季杭的身份有點了解的人了,雖然他並不知曉這次突然冒出來的兩人具體是什麼來頭,卻也記得主子傳訊時說過他們與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他便不必要出麵幫著了,讓季杭他們先過了白映兒這一關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