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白映兒不相信她們母女會真的不在乎解藥一樣,花秋影也覺得白映兒不可能就此下定決心要走。
等了半晌,白映兒的身影漸漸遠去,依舊沒有回頭的意思。花秋影見時機差不多了,一個眼神,立在門邊的丫鬟便即刻跟上去,很快追到了女孩的身影,也不知說了什麼,兩人便齊齊往回走。
“二夫人果然爽快。”女孩勾唇一笑,先發製人道:“既然夫人如此想彰顯誠意,映兒也不求太多,您隻需告知我,前些日子夫人從城主府取走的那批東西,如今到底在不在荀府?”
話落,母女兩卻是齊齊愕然了一瞬,那丫鬟難道沒有按照事先交代好的那般言論,反而說出了吃裏扒外的話?花秋影此刻才有所悟,或許白映兒根本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不過那又如何?現在這女孩已經一步步走向她們的圈套,不得不被算計。誰叫她們手上,握著的可能是司扶的命脈呢?想到此,花秋影的心緒很快平靜了下來,任這白映兒耍再多小聰明,主動權始終在她們這邊。
保養得宜的婦人抬了抬手,麵上已是一副淡然,她抬抬手,似隨意又像是某種暗號:“這個告訴你也無妨,隻是,此事非同小可,還請白小姐進屋說話”
白映兒眸光閃爍一瞬,暗歎這二夫人的難以對付。剛剛那個手勢,或許別人沒有看清,她卻再了解不過,隻因白真也曾經下過這樣的命令。花秋影的意思,是讓她的暗衛多留意府外的動靜,她猜到府外有白映兒帶來的人,也知道那些人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女孩的動作。
雖然不知白真與花秋影有什麼淵源,但女孩能夠肯定,這婦人隻怕真的猜到了所有可能。她今日邀請自己過府,恐怕真的是個有來無回的鴻門宴。隻是很可惜,白映兒即便知道了一切,也沒法說服自己因為自身的安危,而放棄近在眼前的線索。反正如今看來,除了那個司侑,這府中也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她的東西。
白映兒深知與這兩母女交易不一定能如自己所願,但她實在不想再繞關子說些無足輕重的話浪費時間,即使唐突,也好過時間拖得越久,白真情況越糟的擔憂。
等到白映兒走進房中,荀雨欣竟然在悠然煮茶。可是不論白映兒怎麼觀察和感受,就是沒法知曉這其中是何種毒藥。女孩眯了眯眸子,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到桌邊坐下,朝花秋影開口:“現在,夫人可以說了吧?”
婦人聞言,竟是誇張一笑,搖了搖頭歎息:“沒想到本夫人活了這麼多年,看人的本事還是沒甚長進。”
原以為聽到自己的話,對麵的女孩會露出她期待中的神色,卻沒想到,垂眸看去,那白映兒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不知是沒有聽懂婦人的意思,還是並不認為花秋影說的是她。
“白小姐,白靈這孩子,你不管了?”沒有打算就此廢了這顆棋子,花秋影麵色有些遺憾,卻還是帶著一點不甘心的開口。
她並不認為,白映兒在第一眼見到如今的白靈時,臉上的震驚心疼是假的。也不覺得,聽到她們說出綠眸公子時,女孩那些難過的神色是為了迷惑她們。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她們不知道盜來的那批藥草是為了救治誰,隻從那線人身上知曉最近城主府的下人最看重的便是那東西。
既然如此,那她們便費力奪來,哪怕給司扶添添堵也是好的。隻是她們沒想到,這次的舉動沒能把司扶炸出來,反倒引來了白映兒。
就算她們再不清楚狀況,這下也很明白女孩此次中計的原因,根本不在白靈身上,而是明擺著的,那批藥草才是一切的根源。隻是這廂,花秋影便真的困惑了。她們在城主府中的那個眼線,如今已經算是徹底廢了,但是即便那人還有用的時候,傳過來的消息也沒有多麼準確。
如今她們知曉關於城主府的消息少得可憐。隻知道司扶跟著那位年少的大人,破了她們主子的一個暗樁,其後便銷聲匿跡,仿佛那一次的事情隻是一個誤會。這也讓她們產生了不小的錯覺,以為那些人終究是沒有膽量與仙洲之人正麵作對的。
再說,別人不知司扶的來曆,花秋影卻是十分清楚的,那人雖然在傲玄大陸生活多年,卻十成十為仙洲上一任尊貴的靈使無疑。不過既然他背叛了仙洲,那群老頭子又怎麼會放過他?連帶著,他的徒兒白映兒,也成了鳳晴的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