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希望是真的，那我們現在就去法國。”
“……”蘇尹霜皺著眉頭，如果是以前，她會迫不及待地答應，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期待著跟他過著二人世界，一個人生活在戀愛美好幻想中的傻女人。
寧少燁沒有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尹霜，在你選擇向我求救時，你的心就已經選擇相信我的話，是不是。”
——你的眼裏，你的心裏隻要感受著我一個人，再恐懼的事物我都會幫你克服，相信我。
“不是。”
“你撒謊。”
“……”雖然僅是片刻，但她相信過，所以她無法正大光明地否認。
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好了傷疤忘了痛，蘇尹霜垂眸冷清地說：“你覺得我在撒謊，又何必再問我。”
寧少燁把她的臉扳過來，冷眼一眯：“對我坦誠這麼難？”
蘇尹霜握住他的手推開，深呼了幾口氣，抬眸正視他，決定跟他攤開來一次性講清楚：“我們之間並不是坦誠能夠解決的，無論現在你做什麼，我都無法忘記以前的陰影。或許我可以忘記對水的陰影，因為它最多是要我的命，但卻忘不了你給我的陰影。”
寧少燁冷漠地揚唇：“然後？”
她知不知道，她的話在他心中生生撕開一個傷口，那麼空洞的痛，他給她的僅僅是陰影？
“我曾經以為坦誠我的想法能夠挽回你，但是我錯了，你利用我坦誠的愛來反擊我。你恨我害死少雲，你隻相信你自己，甚至連坦誠的機會都沒有給我，所以坦誠不坦誠已經沒有必要。”
寧少燁聽著聽著，笑了，“很好，你的借口真夠多的，尹霜。”
最後兩個字喊得蘇尹霜心中一滯，頓了頓，還是說出口，“即使我坦誠，你不在意我跟厲紀桀的事了？你能夠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明知道他可能會再次像那天一樣對她發瘋，可她就是想打破現在這種場麵，或者說，她就是在激怒他，不再給自己動搖的機會。
果然，屬於寧少燁身上可怖的戾氣席卷整個花房。
她以為他會暴怒甚至又對她動粗，她已經準備承受，隻要能夠激怒他男人的自尊心，說不定他會同意離婚……
結果寧少燁什麼也沒做，隻是把她禁錮得更緊，整個頭埋進她的發間，呼吸灼熱地噴在她頸部，有些瘙癢，有些急促。
他確實如她意料中動怒了，可是，這次，他卻在克製？！
蘇尹霜的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兩人就維持著這個動作，很久都沒有動半下，直到一個小時過去，德西過來在不遠處出聲提醒：“寧少，別墅已經全部按照您的要求，換新了一遍。”
沒有得到回應，他繼而問道：“需不需要讓少夫人過目一下，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
寧少燁終於有些反應，他抬起頭，“去看看嗎？”
聽到他的聲音，蘇尹霜才回過神，不過對於他征求式的問話，詫異了下，隨即反問：“我能不去嗎？”
“不能。”
“……”果然。
從花園走到別墅內，一路的傭人還是這麼的陣勢強大，雖然蘇尹霜也不覺得給別墅換了個樣子，就能消除她的陰影，但重新走進客廳時，還是不由震驚。
這變化得也太翻天覆地了，之前如果是英國貴族風格，優雅大氣，那麼現在就是夢幻法國風格，迷人浪漫……
或許，她對法國從心底一直保有著莫名的好感，以至於竟然眼前的別墅真的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觸，好像她從來不曾在這裏生活過一樣。
“少夫人，還滿意嗎？”德西征詢著她的意見，之所以不問寧少，是因為他了解這全部都是為蘇尹霜改的，隻要她滿意了，寧少自然不會再有意見。
蘇尹霜已經沒有力氣再糾正他的稱呼，隻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她很清楚，如果她搖頭，這裏說不定又要發生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到時候累的還是德西以及這裏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