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還在飛著。它們也是在為了越過冬天吧。在第一場雪到來之前,即使是動物也會懂得要給自己儲備足夠的糧食呀。
薑夢桃的心突然一震。她看到,有一隻鷹在遠處的田裏抓住了一隻正在覓食的野兔兒。
鷹爪犀利,野兔的反抗全無作用,掙紮了幾下,便動彈不得。薑夢桃感歎,這就是真正的圍獵。
耳邊的風更勁了。遠處的群山以及山前的曠野,雖然綠色破敗,但仍然遲遲不肯褪去。茅草餘灰,層林盡染,山風呼嘯,雲行千裏。天上南飛的雁,現在也看不見了。它們應該是找到了過冬的樂園。
“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忽過新豐市,還歸細柳營。回看射雕處,千裏暮雲平。”
微微的悲壯遊移出沒在心底,薑夢桃想到孟山他們。有鷹就會有其它的猛獸,他們在山裏不會遇上吧。危險,讓薑夢桃的心慢慢的抽緊。
食草的動物,這個時候要抓緊一切時間來收集植物的果實作為越冬的冬糧。食肉的動物,自然也要乘機來抓出來覓食的食草動物作為自己的‘冬糧’。現在進山打獵,無異於在與猛獸爭食。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呀。薑夢桃驀然回望。大山一片寂靜。
進山以後,所有人忙活了一個上午,除了兩隻不大的兔子,其餘全無收獲。大家的情緒都低落下來。早早的吃了午飯,休息片刻,大隊繼續前行,期望在下午可以有好的收成。
新的圍獵又開始了。景堯邊走邊調侃說,“一定是山裏的虎狼都太餓了,早早的起來,把能抓著的鹿呀、狐狸呀、山雞呀……什麼的,全都抓住吃完了。所以,咱們什麼也抓不到了。”
王翰軒聽了景堯的話,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接口說道。“那不是正好,你完全可以抓個吃飽的老虎回去。這樣,爺爺也有了虎皮做椅墊兒,我們也可以熬個虎骨湯來喝喝。”這是直接的不容回避的赤祼祼的諷刺。
景堯自然不甘示弱,立刻不客氣的回敬道。“老虎就老虎,你以為我不敢哪。哼。等我抓個老虎回來,嚇死你。”狠狠的說完,他衝著王翰軒揮揮拳頭,拉起孟山,便要脫離大隊單行。
太師有些不放心。“這怎麼行?山裏常有猛獸出沒,人多可以相互照應。”孟山寬慰的笑說,“老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景堯少爺的。”
太師仍然擔憂,但是景堯堅持定要和孟山單獨行動,不肯再與大隊同行。拗不過他,太師也隻好同意。孟山一向行事穩重,而且經忠伯教習之後,武功也大有長勁。景堯有他跟在身邊,也還算是安全的。太師便答應了。
離開了大隊,因王翰軒的那幾句話堵的景堯一路上氣兒都不順。帶著胸中難平的怨憤,景堯不停的用手裏的短刀劈砍兩邊的小樹枝條,‘劈劈啪啪’的作響。孟山看著,笑而不語,一路注意著周圍的鳥蹤獸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