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心境呢?
大概是突然間的覺悟。
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心懷情愛......都是在自找死路。
..................................................................................................
四國之間,曆來都有送嫁結誼的俗約。
有時一年一次,有時三年一回,往往都是大國利益各自滿意或者相互緊張的時候。
為表重視,送往別國結誼的女子,都是從朝中重臣家中挑選適齡女子。
往年,這種事情,即便落在了誰家頭上,大家也不會慌亂,私下點明,稍稍打通,也就翻篇了。
換個人而已,隻要不鬧在台麵上,就不算欺君,也沒人會把這種事情翻出來說,以免得罪人。
從前領這份差事的人大多私下吃了不少紅利。
如今,這份差事落在了簡離頭上。
簡離是什麼人?誰能摸得準?誰敢去試探?
今年的結誼名單一送往各大臣家中,便致一大家子人的臉上烏雲密布。
雲國公是曆經三朝的老臣子了,他的兩個兒子,長子早逝,次子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至今殘廢,長子唯一骨血雲薔,承歡他的膝下,由他手把手帶大至今二八年華。
他與夫人素來疼愛這個孫女,也正因如此,不想她太早外嫁,所以從未給雲薔婚配,怎知今日禍事臨頭。
哪怕如今主事之人再難說情徇私,他也要試一試。
不外乎腆著老臉,欠下這份人情。
簡離與雲國公自此達成協議。
那夜過後,簡離對扶晞由伽二人不見不念,不聞不問,隻讓由作傳話,“做你們想做的事情,徹徹底底辦好了再回來,我自有事情交辦”。
簡離背後的傷過了十餘日方才養好,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召見了由伽和由修。
“送親孚國的隊伍,由伽你隨隊壓陣,到了孚國之後暗中留下一個月,熟悉下孚國城都,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隨機打探孚國皇室,如有特殊情況隨時修書”,簡離說著便扭頭看向由修,“同由伽的任務一樣,不過,你是跟隨送親陳國的隊伍”。
“明白,由修一定給殿下帶回有價值的東西”,一想到幾年訓練生涯,終有發展餘地,由修不免露出些許興奮之色。
由伽問,“朝中定了何時出發嗎?”。
“定了,孚國路途遙遙,後天便出發,由伽你今天就要收拾東西,明日去城門官家驛站找秦順,他是這次送親隊伍的主領將軍,你們修整一天,一起出發”,簡離後又想起什麼,他補充道,“他是自己人,若有需要,你可私下讓他協助一二”。
由伽點頭,“謝殿下,由伽會隨機行事”。
由修等他們二人說完話,便看向了簡離。
“你稍晚一點,五日後去城門官家驛站即可,這段時間我對你沒有別的安排,一切如常便可以了,至於送親的主領徐為遠,據我所知,他與於家來往密切,你雖不用過分小心,但也切忌張揚”,簡離說到這裏,便想起來於蘊薏和於蘅薏二人。
大抵是一盞茶的功夫,簡離又囑托了一下話,沒有旁的事情就讓由伽由修離開了。
等他們二人離開,由作才踏步進來。
簡離剛落座,看了一眼便問道,“三日後回門,於府的回應是什麼”。
“舉家恭迎”。
“嗯,還有那個藥,可拿到了?”。
由作不語,隻點了點頭。
“等咱們從於府回來,便讓她來見我吧”,簡離閉眼。
“她有問我,殿下去於府的時候,是否需要她隨行”,由作想了想,還是幫扶晞把話帶到。
“不用”,簡離回答得幹脆利落。
這才落音,簡離又問,“這幾日,她可有出府”
“有,自那日回來,得了你的準話,她連著往外跑了兩天,不過每日都在黃昏時分回來”,由作見簡離盯著自己,不知出於什麼心思,他忙道,“我可沒監視她,是她自己來找我,問我你心情如何,用飯如何”。
簡離神情淡漠,“我並不關心這個”。話雖如此,但他並沒阻止由作繼續說下去。
“第三日,她就沒出去了,你閉門養傷的那幾天,她不知怎麼,也病了,自己縮在屋子裏養病呢!”,由作見簡離低頭,他繼續道,“我會知道這個,是因為她沒再跑來問我一些瑣事,我便去找了找她,在門口,瞧見她蒼白著一張臉,眼睛腫腫的......”。
“我隻問了你,她這幾日可有出府......”,這次,簡離是真的不想聽了,由作太刻意了。
“近三日有,中間那段時間就沒有了”,由作正色。
簡離喃喃道,時間還沒給夠嗎......
“她待在府裏無所適從,大概不是為了辦什麼事情,隻是晃悠晃悠”,由作想,簡離不準扶晞來見,也不許人在他麵前提起隻言片語,這樣的疏離,她待得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