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就不要再留戀,因為那樣會錯過許多未知的風景。
得不到的就不要再強求,或許以後會遇到更好的,隻有放手了才能有資格去把握另一樣東西。
……………………………………………
當杜衡到那條小路的時候,簡離已經讓由作帶著由伽由修他們兩個離開了。
這幾年,簡離每每進宮都會帶上由作,所以對於這宮裏的格局,由作大致都是知道的。
他沒有帶著他們亂跑,畢竟簡離還在那兒,也不知道簡離什麼時候走,所以他們怎麼都不會走遠,就在小路附近找了個沒什麼人過來的地方待著。
簡離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挽住藥枕。看著杜衡走過來,他向前走了幾步。
“小殿下……小殿下!小……”杜衡到底已經年近花甲,讓他在烈日下走已經有點為難,但是當他看清簡離的時候,他就加快了腳步,小跑著向著簡離奔去。
簡離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麼,可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隻是提著食盒的手握得緊了些。
“小……小殿下,奴才杜……杜衡見過殿下……恭……恭請……”杜衡跑過來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卻都還說不完整。
“幹嘛要跑過來呢?明知道自己身體不是很好,還是……杜公公還是老樣子”簡離終是沒忍住,他放下手中的食盒,伸手扶了杜衡一把。
這句話說著那麼熟悉,是嗬!是我說過的,很多年前。
這句話聽著那麼熟悉,是啊!小殿下小的時候經常說來著。
簡離在平日裏見到的所有人麵前都是笑如春風的,可是在杜衡麵前他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他皺著眉頭說話,皺著眉頭看著他。
杜衡記憶裏的簡離還一直停留在他小時候,小時候和現在一樣知道疼人,但是小時候他會表現在臉上,如今的簡離怎麼都不會用小時候的語氣對他說話了,再也不會了。
“沒……沒事兒,奴才可以”杜衡拍拍自己的胸口,盡力讓自己不再大幅度的喘氣。
簡離他動了動嘴角,他很想說些話,問些人,但是他就是說不出口。
他把手中的藥枕遞給杜衡“這是……枕頭,裏頭有藥,治頭疼的……”,說話的間歇他向後退了兩步,“過來些,杜公公”。
杜衡站著的地方沒半點遮擋,但是簡離站著的地方有樹蔭,簡離退後兩步,正好讓杜衡也走進來,隻不過他自己的背部會灼熱一點。
“這枕頭能治頭疼?花了你不少功夫吧!都怪奴才多嘴……”杜衡還沒聽簡離說枕頭能夠治頭疼的時候,就已經覺得這個枕頭精致華美,手工不亞於宮裏的東西,如今聽說還能治頭疼,他心想這個枕頭必然得來不易。
“沒,隻是吩咐人去做而已,沒多麻煩的……”簡離低下頭,他言語淡然,在杜衡麵前,他卸下了平日裏的歡笑,隻不過他再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了,杜衡當他沒長大,當他還是個孩子,可他不能這麼想。
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他終歸是長大了,身心皆是。
杜衡依著簡離的意思走近了兩步,接過他手裏的枕頭,他細細的摸了一下表麵。
軟硬適中,裏頭都是碎沙似得東西,聽簡離說都是藥材,那就應該是把藥材都給磨碎磨細了給裝進去的,分布均勻,沒有突出來的一塊或者是凹下去的。
枕頭麵上繡著杜若花,幾朵細碎的,一朵滿屏的,邊上還有一行字“身康體泰,花香常在”。
這都是玉繡坊按照簡離的要求做的,他讓由作把主要的藥材送去磨碎的時候,也讓他去取了幾朵杜若花來給他,他把花曬幹之後讓由作連著之後得到的藥材一並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