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夠逃出去,包括我自己。
不甘心被命運束縛,所以幹脆就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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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了?”。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疲憊,簡離整個身子癱軟在椅子上,他眼底倦意盡顯。何止是他們累了,他也累了。
由作上前幾步“嗯,走了”。他從懷裏掏出一些東西遞到桌上。
一份生辰八字,一張抄寫的彤史,幾張藥方子。
簡離掃了一眼,並沒有立刻拿起來看,他半眯起眼思忖了一會兒,“你去了一趟宮裏,由伽他真的和那個地方有關係?”。
“是,他的姑姑曾經是慶帝的妃子,封號程良人,後被打入冷宮”。由作盡量讓自己把話說得簡潔,他一想起自己潛進宮裏,去到那個陰冷的宮殿時所看到的東西,就覺得背後發涼。
那是一座被廢棄的宮殿,同簡離的母親住的地方一樣,一樣的偏僻破敗,那裏已經沒有人,所以當時他毫不費力的就進去了。進去的時候,他立馬就感受到了腐朽爛化的酸臭味,即便是他,也要捂著鼻子走。
進到內殿的時候,看到那麵斑駁掉落的牆的時候,他就在想,這是怎樣的怨,這又是怎樣的恨。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能讓這麵牆上全是指痕和血印。密密麻麻的遍布著,血腥淩厲的存在著。
他記得一根柱子上有用指甲刮出來的幾句話“長恨複長恨,流水盡逝,恨意未曾消,夢醒魂落時,紅顏蒼老,黑發盡白頭……”。
即便是荒廢了這麼久,那些字跡也依舊清晰可見。
“程良人?如何進宮的?”。簡離對後宮的事情不了解,真正有閑工夫和能力去了解這些事情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
“不知道怎麼進宮的,隻知道是一道聖旨,封其為才女”。
“才女……沒有選秀,直接就入宮了”,簡離用力回憶那幾年的事情。
“原是才女,後被封為良人”。
“連升三級,應該是有過盛寵了……”。
“確實是盛寵,入宮幾月,便有了身孕”。
“何故被打入冷宮?”簡離知道在宮裏容不下得盛寵的人,若你有心機足夠自保還好,倘若不能,便隻能如曇花一現,花開花敗,一瞬而已。
由作知道簡離會問,所以他特地去查了一番,還用了一些在莫生時學到的技巧。當時知道原因原因的時候,他深感不齒。“因為損害龍胎”。
“損害龍胎?”簡離第一意識到的就是“後宮裏的那些女人,都不是善類……”,而後又覺得不對,他眉鋒一轉,“什麼龍胎?誰的胎!”。
“她自己的,當時頒的聖旨上寫的是,保護龍胎不力”。
“事實應該並非如此吧!”,簡離已經可以體會到由伽的那種恨,也可以明白為什麼他初見到自己時的那種抵觸。
由作指指桌上的幾張藥方子“名為安胎,實則毒害”。他其實根本就不用多此一舉去尋找藥方,但是他也記不清當時是怎麼想的,他就是想知道。“當年的太醫已經出宮了,如今不知是否還活著,我找到那人在京都的屋子,找出了這個”。
想一想,那個老東西還真是醫了不少人,就這幾張方子,他就翻找了半個時辰,還好有年號,不然,他估計不會在數以千計的紙張裏找。
“她應該是死了,她是……”。簡離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但是誰都知道他後麵想問什麼。
由作如實道“她瘋了,沒人知道她具體死亡的時間,隻是負責送月糧的宮人去的時候發現了屍體,當時,已經腐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