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生氣是可以這樣的,特別是男人。
像個孩子,無辜到極致。
……………………………………………………
潯陽耐著性子磨蹭了一會兒,估摸著簡離走遠了他才一步做兩步的走到樓梯口。
扶晞正端著幾本書從樓上下來,看見潯陽,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要逃。迅速的轉身,回到樓上的一個書架後麵。
“哈……你跑什麼呀!”,潯陽笑笑,他加緊步伐上樓,剛才還在放緩,如今就是兩步並做一步走。上去以後他一眼就看見扶晞,扶晞正直愣愣的瞧著他,見他走近,她慌著跪下,“見過四皇子殿下,恭請殿下壽安!”。她手上的書啪的全掉到了地上。
潯陽走近彎腰,他一邊撿書,一邊拉扯扶晞,“跪著做什麼?快些起來!”。
扶晞搶著撿書,然後起身退到一邊。
潯陽一個勁的在扶晞眼前擺手,“怎麼不記得了?我是潯陽,你忘了?西郊西郊,西郊那個!”。
扶晞心裏罵了自己幾百次,怎麼就忘了呢!當時他確實告訴過他的名字,她怎麼就忘了?簡離告訴她四皇子的信息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有覺得熟悉,怎麼就,一點也想不起來……
她多希望這一切都錯了,多希望四皇子和西郊那個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潯陽原本答應簡離不會提起她生病的那些事情,但是見她一直不說話,他以為是因為那場大病,就試探性的問,“你不是已經病好了?怎麼變化這麼大?”。問題沒完沒了,他隻是希望扶晞可以回他一句。
就這麼幾句話,扶晞就明白了許多,她終於知道簡離話裏的意思,為什麼她最適合,為什麼隻能是她。就因為她和那個四皇子有過交集,原來,他一直都把事情計劃得很好,可是他為什麼不提前告訴她一聲,為什麼要讓她不知所措無所適從,原本充分的準備在這個時候變得毫無作用。
扶晞已經安於做一顆棋子,可是她連自己前進的目的和目標都不知道,一切都隻能隨機應變。
“殿下費心了,我的病早就好了,不足掛齒”。想了許久,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算是得體吧!不會得罪潯陽,也算是回複。扶晞是這樣想的。
潯陽有些尷尬,他茫然的看著扶晞,“西郊,西郊啊!”。他一次次提醒,就是生怕扶晞忘了,怕她忘了他是誰,他是西郊的那個潯陽。
扶晞咬牙,她顯然不明白潯陽的意思,不隻不明白,她還誤會了,她以為他想追究她在西郊對他無禮的事情,“西郊的事情是我的錯,當時不知道殿下的身份,所以有所冒犯,希望殿下不要怪罪,我……”。
潯陽的眼睛慢慢變得暗淡,“我沒說這個”。
扶晞一直端著書,她的手有些酸,可是在潯陽麵前,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是不敢動的,隻能忍著,微微的抬頭看了潯陽一眼,冷冷的一張臉,“那殿下想要說的是……”。她不停的在腦裏回想自己背的東西,潯陽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要說些什麼才能讓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