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嘴,會說話的人能用它輕鬆緩解劍拔弩張的氣氛,而不會說話的人,便隻會在話說出以後,暗自後悔。
一雙眼,懂得觀人察物的,即便隻是別人的一個眼神,他也能借眼看心,相反者,隻會被他人看穿,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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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沒種的東西!我看就是你們掩護著王爺!否則他怎麼會在你們尾後跑出來?”,嶽郊立時便將刀拔了一半出來,若不是程理按住了他的手,怕是他已經將刀架到了魏大平的脖子上。
魏大平聽見嶽郊戳他痛處,同時紅了脖子,見著他真敢拔刀,他心裏一慌,退了半步,又看見程理幫著按住了嶽郊,他便對著程理點頭表示謝意。
“兩位先別衝動,都是為人辦事,上下總有些摩擦,可別放到心裏了”,程理站在門裏,一手按著一個門外麵的人,輕說了幾句,他們二人都還買他麵子,尚算穩住了局麵,他又說道,“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遣人去一趟宮裏,把這件事告知皇上”。
嶽郊麵露為難,他用餘光瞟了魏大平一眼,見他也是有些猶豫,對於程理的說法,他們二人都是怕的,就是擔心這件事會問責到自己身上。
程理自然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他緩緩道,“這裏這麼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王爺自己衝進來的,作為送補給的宮人,你們不知所措,作為退守一旁的禁軍,你們防不勝防,試問誰會怪到你們身上?”。
這段話一出來,嶽魏二人低頭不語,心裏都是暗暗思忖起來,程理見狀立即補充道,“事情清楚明白,王爺罔顧聖旨意要衝進來,你們誰能攔住?如今誰都不知道王爺為什麼要來這裏,你們若是還不讓人去通知宮裏,待會兒又有了什麼變故,你們才真是擔待不起!”。
程理的話句句在理,嶽郊抬頭看了魏大平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想法算是暫且達成了一致。
魏大平對程理稍稍彎了個腰,“謝管家提醒,我魏大平若是這回能夠無事,必然要親自來送酒肉回禮的,這會兒我就先回趟宮裏了,這裏有什麼事兒你們先照應住”。
程理知道此刻不必多言,他點點頭算是回應。
此刻,嶽郊對著魏大平也算是客氣了些,他擺擺手,“公公你趕緊回趟宮裏吧!這裏的事我會注意的”。
魏大平也不是不饒人的主,他退了怒氣,對著嶽郊點點頭,“那就有勞你了”。隨即轉身離開,帶著其餘的宮人一同向宮裏趕去。
“程管家,你說裏麵如今是不是也亂起來了?真不知道王爺為何要進去”,嶽郊心中忐忑,看了看程理,又看了看身後的八個弟兄,他們也都是惶恐不安的樣子。
程理雖不至於像他們那樣恐慌,但是也甚是疑惑,他不知道廣明王為什麼要進來,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敢違抗聖意,如今他指派出去的人又沒一個回來,而他又不能亂走動,隻能先留在這裏,一是等消息,二是安撫住府外的人。
簡離本是在春照閣,眼睛看著由作遞上來的關於程理的資料,手上練著字。
毫無所獲四個字讓簡離停了筆,再度寫起來的時候,他淡淡的道,“不用操之過急,慢慢進行,我有時間,我就不信他真能瞞天過海”。
門口有人通報,由作揮手讓放人進來,正是程理派過來的由伉,他額頭上滿是大汗,匆匆給簡離見了禮,忙說道,“殿下,廣,廣明王來了,他衝進府裏來了!”。
簡離手一鬆,剛剛醮足墨汁的筆砸在紙上,一個呈圓的墨圈如同荊棘花刺一般向外滋長,他右眼眯了半眯,眉尖跟著一抖,眼睛珠子緩慢的轉動了半圈,半晌才抬起頭,淡淡的問道,“廣明王此刻在哪兒?多久前的事了?”。
由作與簡離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快速的消化這個訊息。
“我,我也不知道廣明王他如今在哪兒,就是拿補給的時候,王爺他突然衝了進來,進來以後就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我…是程管家讓我趕緊來告知殿下的,此刻,已經有兩盞茶的時間了”,由伉不知道簡離人在哪兒,先去了一趟流雲,被告知簡離人在春照閣,他又一路跑過來,如今又是大氣不敢喘一個,真是難受得要命。
從由伉的話裏,簡離已經知道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他走出案桌虛扶了由伉一把,“知道了,你回去回複程理吧!讓他看著處理,本殿這邊會留心,你不要多話,知道嗎?”。
由伉重重點頭,“知道了,我這就去回複管家!”。
看著由伉小跑出門,簡離又同由作對視一眼,低聲道,“你覺得他去什麼地方了”。
由作挑眉,“我想,無非是寶華樓,清風這兩個地方,若是他知道屏瀾,怕也會去一趟屏瀾”。
簡離冷哼一聲,“若是找不著人,他就該來找我了,兩盞茶過去,他若是步伐快些,此時該是一無所獲,心煩氣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