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如不了你的意,我這個人如你意,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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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久遠的記憶,清醒的時候想不起來,昏迷不醒的時候倒是一幕幕逐漸清晰。
雖是殘缺的片段,扶晞還是拚命的想要記住。
睫毛輕掃,眉頭微皺,扶晞睜開眼,這時候眼皮子還很沉重,她隻能勉強左右轉動看看,目下所及便是趴在床邊的馮夫人。
不甚透亮的光明,燭火昏黃,火星子一跳一炸,扶晞知道,這是夜裏。
隻這幾眼,扶晞便再沒力氣,合上眼皮,再度昏睡過去。
再睜開眼,已經天光大亮,屋裏沒有旁人,扶晞起身,剛剛下床便踉蹌跌坐在地上。
“我怎麼會這般沒用了”,扶晞輕聲念叨,隨即扶著身側的凳子起身,她拍了拍方才碰地的地方。
正準備坐下,房門便被推開,轉頭一看,正是馮夫人,她看見扶晞醒轉,喜色立刻呈現,“姑娘終於醒了!可還覺得不舒服?”。
“我......”,扶晞剛剛醒來,腦子裏裝了太多事情,一片混沌,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答複。
“姑娘先坐下吧!別站著,來”,馮玉梅走到扶晞身邊,看她坐下了,自己也坐下。
“我方才有點迷糊,沒先謝過馮夫人,希望夫人不要見怪”,扶晞雖然是坐著的狀態,但還是對著馮玉梅躬了身,醒來不久,她覺得眼睛有些花,便又揉了揉眼,
馮玉梅不無關懷的問,“是眼睛不舒服,不然還是叫大夫來看看?”。
扶晞笑了笑,“無礙,有些花罷了,現在好了”。
“是我忘記了,姑娘便是頂好的大夫,哪裏需要叫大夫來”,見扶晞無事,馮馮玉梅也輕笑起來。
扶晞仿似想起什麼來,她開口問道,“我昏睡多久了?”。
“四天了,實打實的四天,若不是姑娘吩咐說不讓叫大夫來看,你這個情況,我真會找人來看看”,馮馮玉梅說話的時候,想起扶晞昏迷那刻的模樣,不由得又是一臉憂色。
扶晞立時站起來,脫口道,“四天?我在這裏睡了四天了?”。
見她這副模樣,馮馮玉梅也立刻站了起來,同她一般著急的問道,“怎麼了,可是誤了什麼事嗎?”。
扶晞每每在這種時候就會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在乎簡離,她不想錯過與他有關的任何事,不想誤了他任何事,不想他對自己有哪怕一丁點不滿意。
“叨擾了馮夫人,真是抱歉,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立即去處理,隻能先走了,失禮之處還望見諒,救命之恩日後報答”,扶晞急色匆匆的說完這段話就準備離開。
不料,扶晞這邊才踏出兩步就又跌坐在地上,她自己想獨立起身也是不行,兩眼發黑,大有再度昏睡的跡象。
“姑娘可怎麼了?可摔疼了?”,馮玉梅被嚇得不輕,她忙蹲下去扶住扶晞,又摸摸她的腦袋。
扶晞頭暈得厲害,全身上下也沒什麼力氣,她自己扶額緩了片刻,又強撐著靜下心來,給自己把了把脈,稍稍聯想便大概知道自己這般是怎麼了。
“夫人,我方才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扶晞強力冷靜下來,耳邊聽著馮玉梅關切的詢問,她一一點頭作答,隨後又道,“眼下,我想走都是不行了”。
馮玉梅這麼會兒下來,都是擔驚受怕,全程跟著扶晞的思維在走,前刻她那般急的想要離開,這刻又說不能走了,她立時露出欣喜且疑惑的神色。
“我連躺了幾日都不曾吃過東西,現下醒來......餓得全身無力了”,扶晞略微停頓,正經認真的看著馮玉梅。
馮玉梅頓了一頓,而後明了的模樣,她將扶晞扶起來,讓她好生坐著,她則快步走到門邊去喚人。
扶晞坐在屋子裏,大抵聽得見馮玉梅對下人的囑托,方才端得一副正經模樣,這個時候是如何也端不住了,她心內覺得羞愧。
這幾日雖說是睡過去的,但是身體疼痛不休,夢中掙紮不斷,於扶晞而言也是十分耗費體力的。
待到馮玉梅再度進來,扶晞已經緩和得差不多,她對著馮玉梅點點頭,孩子般羞道,“勞煩夫人了”。
“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與我有救命之恩,你有任何事是我盡得了力的,我都會很是欣喜的去做,何況這點小事,而且,這本就是我疏忽了,這幾天都隻給姑娘喂了參湯水,竟也沒有......真的是怠慢了”。
馮玉梅現在看著扶晞很少有之前的敬重,更多的是欽佩與憐愛,對能者的欽佩,對孩子的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