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祁看著赫連曜從城牆上掉下來的身影,突然感覺時間都靜止了,周圍原本衝天的喊殺聲霎那間便消失了,趙昀祁耳膜一下子沒適應過來,難受地緊。但這不是重點,赫連曜現在有危險!趙昀祁從高弘毅的肩膀上跳了下來,一路跑到城牆下。
趙昀祁目之所及,所有的人都像雕塑一般僵住,而且他能感覺到,現在連空氣都停住了,明明是冬天,卻讓人覺得悶得慌。赫連曜在時間靜止前,跌落到離地還有兩米的空中,趙昀祁踮起腳尖,十分艱難地才將人給拽回懷裏。
“阿曜,你怎麼樣了?”趙昀祁看著赫連曜胸前的那一灘血跡,心就立即慌了起來,“別怕,不會有事的,我找大師來救你!”趙昀祁說完,手足無措地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遍,才發現那白玉簡原來在自己手上。
那玉簡比想象中要堅硬,趙昀祁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好半天才將玉簡給掰斷。玉簡破碎的一瞬間,靜止的時間又恢複了正常。趙昀祁隻聽見身後砰的一聲,什麼東西被狠狠地摔到地上的聲音,然後那群在攻打玄武門的傀儡全部都停止了動作。
趙昀祁現在大腦一篇混沌,他看到的畫麵連接不上大腦,看起來就像是一部沒有主題的影片。直到赫連曜說了一句“你怎麼來了”,趙昀祁才反應過來,緊緊地抱住了赫連曜,失神地念叨著:“放心吧,我已經叫大師過來了,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我沒事,去叫禦醫。”赫連曜的聲音很虛弱,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氣一般。趙昀祁怎麼可能會信他沒事這種鬼話,都這樣了哪個禦醫還能救!趙昀祁親吻了一下赫連曜蒼白的嘴唇,帶著鼻腔的聲音,像是哄小孩一般,柔聲道:“大師很快就會來了,你別說話。”
“哎?發生什麼事了?”郭無極那輕佻的聲音突然傳來,赫連曜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趙昀祁見狀,狠狠地瞪了一眼郭無極。
郭無極發現自己剛來就惹了人煩,無辜地摸了摸鼻頭,將已經被他折騰得昏迷的霍佩珊扔到地上。猶豫了一下,才又說了一句:“皇後小哥,這女人嘴巴太緊,我啥都沒問出來。”
趙昀祁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在意那些事情,隻是點了點頭,注意力一直放在赫連曜身上。感受著赫連曜愈發微弱的呼吸,趙昀祁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緩慢了。就在時,趙昀祁體內飄出一道白光,圍著他和赫連曜的身體轉了幾圈後,白光開始沒入赫連曜的體內。
老道一來到就看到這等場景,怒斥一聲:“萬萬不可!”隨即不知打了個手勢,那白光又從赫連曜的體內湧出,迅速回到了趙昀祁的身體裏。
白光回體後,趙昀祁的神誌也恢複了。但剛才的感覺太奇妙,趙昀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方才他隻覺得自己和赫連曜要合為一體,他還能感受到赫連曜的生計因為他而逐漸恢複!
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趙昀祁一見老道,立即激動地湊了上去,緊緊拽住老道的衣袖,道:“道長,你能不能救救阿曜?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老道看著趙昀祁眉間多出的一股黑氣,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知道你方才在做什麼嗎?若老道晚來一步,你的性命就要搭給他了!”趙昀祁聞言,疑惑地搖了搖頭,但理解了老道的意思後,他情緒明顯變得興奮了。
“道長的意思是,我可以用自己的命換阿曜的命?”那真是太好了!趙昀祁轉身又抱起了已經奄奄一息的赫連曜,“求道長救救阿曜,我願以命相抵!”隻要赫連曜好好地活著,趙昀祁就算沒了命也值得!
趙昀祁說完話之後,眼底迅速湧上一片黑色的濃霧,與赫連曜當初的模樣十分相似。老道見狀,隻是再次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對有情人的執念太深,若不從善引導,將來恐成大禍!
“老道可以救他,也不用你以命相抵。但救了他之後,便無法再幫你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你可想好了?”老道話音剛落,趙昀祁便猛然一陣點頭。隻要能救回赫連曜,趙昀祁什麼都無所謂了。
離開了也好,現在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他沒有穿越,如果他乖乖地跑劇情被霍佩珊殺掉,之後也不會發生那麼多幺蛾子。赫連曜現在說不定就能安穩地坐在龍椅上,受萬人景仰。趙昀祁已經知道錯了,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強求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