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胸口的傷還沒好。”玉殿臣低頭,在笑百媚耳邊有些揶揄地說著,薄唇幾乎貼到笑百媚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從略略敞開的衣襟中滲進笑百媚的身子裏去。
笑百媚頓時覺得更加曖昧,卻偏偏身子聽話異常,乖乖地附在他頸間,挺著他的胸膛撞擊著自己的鎖骨。
“那天怎麼回事?我明明……”想起那日不死不休的決絕,心突然像懸浮在空中,惶恐不已。
“你那一鏢又狠又準。不愧是江湖第一殺手。”玉殿臣揶揄了一番,薄唇的弧度揚起更大的弧度,連身子都微微顫了起來,“不過,你們會有所行動我早就有預料。鬼穀神醫是我的摯友,那天晚宴前,他用藥封住了我的心脈,所以,我去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又回來了。”
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胸口,隔著柔軟的布料,仿佛還能感覺到傷口上那份格外的灼熱。仿佛,他的氣息也有著幾分藥味。
“跟我走吧。從此,再沒有玉丞相,也再沒有笑百媚,天地間多了一個寄情山水,寫意七弦的秦東籬和展顏,好不好?”玉殿臣握緊了笑百媚撫在他胸口的那隻手,看著暮色中越來越朦朧的山水,仿佛,這輩子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山水。心境不同,山水自然也不同。
“我們去看朔漠黃沙,去看海天一色,去看江南小橋流水,碧溪垂柳,好不好?”
感覺懷中的身子突然僵硬起來,玉殿臣心中一緊:“怎麼了?你不願意?”
笑百媚垂眸,不著痕跡地推開玉殿臣:“你能放棄恒通的官運,你能放棄熏天的權勢?還是你能放棄我對你的刺殺?”
原來,她擔心這個。
玉殿臣微微一笑,重新攬她進懷:“浮華到最後總會落盡,遲幾年和早幾年有什麼分別?因為你的刺殺,我多次身處險境,甚至身受重傷,所以,你要補償,用你的下半輩子補償。”玉殿臣故意加重了語氣,“你必須補償,用你下半輩子裏的每一刻補償我。”
抬頭,寒玉般的半月已經升了起來,皓潔的月光無聲落下。
曾經她以為,她的下半輩子會被這月光囚禁,沒想到,囚禁她的是那襲勝雪白衣,是那溫暖弧度,是玉殿臣。
“好不好?”玉殿臣薄唇揚起大大的弧度,又問了一句。
笑百媚不答,附在玉殿臣的肩頭,臉上慕的紅了起來,有些發燙。輕啟貝齒,在那雪白精壯的肩頭輕輕咬了一口。
肩頭微不可聞的疼痛****傳來,玉殿臣微微一笑,雙手更加用力地圈住懷中的人。
如水月光下,兩個緊緊相擁的身影,披著月華,讓這秋夜的寒涼月華有了溫度,薄雲浮過,半月一閃身,嬌羞地躲了進去。